“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安邦闻言,蹙着眉头念了两便之后,懂了大概之意,便点头认同。
“是了,往常大家伙儿连个门都不愿入咱家的,今年咱们住了新院子,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好月收回眸子,从他手中伸出一个手来摸了摸他的长发,“人性大多如此,趋炎附势!但安邦你要记着,人家可以如此你却不能,人家可善妒,你却要行的端正。
不能高看有钱人,也不可低看穷人,谁也说不准谁明日就比谁过的好,再且——高看了有钱人,他的钱也不会给你,反而落了个趋炎附势得小人名声。
穷人又如何,他又无需你来养!
人活着,得心正,得挺起胸膛来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做事,眼放平,心放宽!”
她的话,使得安邦仔细的在脑中想了想。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他点头,看向好月的眸子一脸坚定。
“我知晓了,二姐说的对,安邦定然谨记在心!”
“我就知晓你是个聪慧的!”好月笑着朝他夸赞道,“明善恶,懂是非!”
明善恶,懂是非!
安邦在默默将这六个字盘在了脑中,记在了心中。
看着他这乖巧的样子,好月又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将他的一双小手裹在了自己手心里。
“鸿雁书院何时开始上课?”
安邦回道,“先生说闹完元宵之后!”
“闹元宵?”好月眉头轻佻。
“是了,扬州城内每年春节都会闹元宵呢,听村里的二蛋讲,元宵那夜整个城内会挂满花灯,五颜六色的极为好看!”
他说着花灯时,一双眸子绽放着烁烁光芒。
“安邦想看?”
闻言,他微不可查的瘪了瘪嘴,“想呀,听老人讲,不只有花灯看,还能猜字谜,对对联,写诗作赋,胜出者,能得花灯一盏,而这盏花灯若是写上愿望,再放入河中,河神见着了便会实现灯上愿望的!”
实现灯上愿望?
好月一笑,不置可否。
这不过都是大人编来哄骗小孩得罢了,这世间哪儿有河神?又哪儿会有河神来帮着实现愿望?
这等玄幻色彩的传说,到底只是人内心的一盏寄托。
“安邦今年若是想去,那我带去你看如何?”
“真的?”闻言,安邦一双眸子立时亮堂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好月,“二姐不骗我?”
好月一偏头,“我骗你作甚?”
“那……二姐若是带我去,娘不答应如何办?”
“这还不简单?”好月搓了搓他的小手,“那便将娘一起叫着去看呗!”
可安邦却仍旧担忧,“娘若是不去呢?”
好月:“娘会去的!”
安邦:“二姐为何如此肯定?”
好月:“你回去问问娘不就知晓了?”
安邦:“…………”
两姐弟在河边说了会子话,直到冷风吹的安邦小脸也红了时,她这才起身,两姐弟牵着手的一道往家中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