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多年未曾享受过安稳时光,他不知是想起了哪一年的光景,神色都和缓下来:“昀卿要去,我自然奉陪。”
“这还差不多,再不去,就连个结尾都赶不上了。”
……
这个时候,舒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才在身份暴露的边缘走了一圈儿,心中还在想着方才的事。
要平儿接受自己有着双重身份这事或许不难,但她若是平儿来这种地方那恐怕真的是要吓着那丫头,左右如今她已经把温眠带出来了,干脆也就懒得遮遮掩掩,直接带着他来了朝暮馆,正如她自己一开始所说,不论温眠是否是别人派来的,只要他不是嘉靖王府的人,一切都好说。
但是舒湄没想到的是今日来这里竟然还会遇上这样一个人。
百草堂开了许多年,救过的人不少,舒湄实在是不记得自己对面前这位强行跟上来说是要报恩的有什么前缘,只当他是个普通病人正要打发过去,谁知他竟执意要跟上来,舒湄瞧着事情不对,看着钟乐山的样子不像是要报恩,反倒像是冲着这红娘会去的。
红娘会也算得上是上京一件热闹事,能有资格坐上中央那一艘画舫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舒湄自己都还是沾的柯家的光,自然不会带上他。若他只是一个像凑热闹的纨绔便也罢了,若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那才真是大麻烦。
舒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大街上人这么多,那人怎么不去找别人偏偏找上了她?
难不成自己长了一张愚钝轻信的脸?
“公子,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稍后我去查查那人究竟有没有问题就是,你何必如此愁眉苦脸的。”
温眠实在是看不下去舒湄这忧心忡忡的样子,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舒湄瞥了他一眼,无奈道:“这人海茫茫的,就连他的姓名都不一定是真的,你上哪里找他去?”
“是嘛,公子你也说了,人家的姓名来历咱们一概不知,纵使是他心怀不轨,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即便是诛九族,也没有牵连一面之缘之人的道理吧?只要他这的目的不是通过咱们达成的,也危害不到咱们,你管他是是要做什么呢。”
温眠向来洒脱随性,这一番话话粗理不粗,舒湄惊奇地看向他:“没想到啊,你平日里糊糊涂涂的,这时候说话到时挺有道理,我还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公子你这话说的,我平日里也精明,只是没有表现机会罢了。”按照温眠的性子,话音儿说到这里,后面估计就是一串儿自夸,舒湄盯了他片刻,温眠也不在乎,这短短一路竟是片刻没停过,到了画舫前才终于闭嘴:“公子,到了。”
对于舒湄的这个新身份,温眠适应得比谁都快,这世上敢逛青楼的女子,恐怕也就独此一人了,温眠心中是又好奇又激动,憋不住的主意,使了好大的力气才憋住。
舒湄才刚一上画舫,便有人前来接待,再怎么说舒湄在这秦楼楚馆里也混了个脸熟,因此个个对她客气得很,听说是来找柯公子的,直接便带她前去了,省了舒湄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