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回京至今,苏意的表现一直没有波动,此一举倒是终于高明了一回,如此说来苏意的这位军师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了,只是他这一世也算是时刻关注着苏意的动静,竟全然不知道苏意身边出现了这样一号人物,此事怕是还有蹊跷。
苏世此次回来,与以往大不相同,褚子桑不由得感慨一句这军营当真是个最好的磨炼场所,竟能将人改变得这样彻底。
从前苏世虽然也同样聪慧,但却远没有如今这般高瞻远瞩,褚子桑道:“程家虽然出身不高,但这许多年来程贵妃深受宠爱,也发展了不少势力,你这几年不在京城,是以知晓得并不清楚,若是他们当真请到了什么厉害幕僚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此举算不上顶尖的高明,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我比较好奇的是,苏意竟能听得下去这位幕僚的话,这才是需要几分本事的。”
这种时候褚子桑还有心思开玩笑,苏世无奈地笑了笑,不过调笑归调笑,他说的却也没错,苏意的这位幕僚岂止是说话能让苏意听得进去,简直是让苏意言听计从了,他此次定要仔细查查究竟是何人,趁早断了苏意的这双翅膀!
话说另外一边,舒湄告别唐璎珞柯若后便回到了嘉靖王府,虽然多了一个四皇子时意料之外,但大致却还是达到了目的,杨家如今已经是一艘风雨飘摇的破漏船,只待军需贪墨案东窗事发,必定还是拿杨家开刀,关于朝暮馆里的成王府玉牌一事就再也无人会提起。
舒湄此计看着是兵行险着,但只要不出意外,便能安然无恙。
第二日一大早舒湄就出了门,照常先是回了百草堂,刚一跨进院门就听见舒依依的声音:“哥!咱们发财了!”
舒依依这嗓门儿丝毫不知道收敛,舒湄瞪了她一眼,做了一个要打人的手势威胁道:“你小点儿声,怎么了?”
舒依依下意识地一缩脑袋,随后又笑嘻嘻地去抓舒湄的衣角,一边带着他往里走一边说:“就是你前几日交代我的,说若是那什么柯家的人来了该如何应对,我便照你说的做了,然后那人就给了一个信封,说是答谢你的,你猜猜里面有多少银子?”
“嗯三千两?”
瞧着舒依依这一幅眨着眼睛期待的模样,舒湄佯装思索了片刻,如是说道。却不料舒依依当场尖叫起来:“四千两!足足四千……唔唔……哥……”
舒湄手疾眼快地捂住了舒依依用的嘴,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这才放开她:“刚才让你小声些你这就忘了?”
舒湄可还记得如今的百草堂是锦衣卫眼皮子底下的猎物呢,她这样大声嚷嚷,谁还查不出来那日朝暮馆中治病救人的乃是她舒子湛?
舒依依从小便知道“财不外露”这个道理,自己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周围,这才压低声音兴奋地说:“四千两啊,这得是百草堂一年的收入了,哥,你到底和柯家的人做了什么啊?对了,那柯家是不是大理寺卿家的?哥你若是去坑蒙拐骗的话可不能招惹这种衙门人家啊。”
“就你机灵是吧?”舒湄拍了拍自己被攥皱的衣服,问:“柯家的人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