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原来是嘉靖郡主,实在对不住,我正赶着要去赏菊宴,怎么宴请已经取消了么。郡主怎么还往回走?”
“程小姐说笑了,这赏菊宴乃是程贵妃主持的,若是连你都不知道取消了,我们哪里能平白猜测?”舒湄无心与程书颖纠缠,只想着早些找到柳如绵,因此态度并不温和。
这意有所指的话顿时叫程书颖沉下脸来,愈发口不择言:“郡主如此火急火燎,怕不是有什么人在等着吧?”
平儿一皱眉,当即开口:“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程小姐是什么身份我们郡主又是什么身份,还请程小姐先弄清楚了,诽谤皇亲可是要砍头的大罪。程小姐今日这番话说出去若是叫有心人听了,还以为这宫中出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人,到时候得罪的何止嘉靖王府?”
平儿的嘴皮子早就在庄子上磨炼了出来,只是苦于平日里无处发挥,这程书颖明显是有心找茬,就连找茬的理由都明显没找好,因此平儿毫不客气地回了过去。
程书颖从小到大,何时被一个小丫鬟如此侮辱过?当即大怒:“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对我说话?掌嘴!”
她身边那丫鬟竟也真的上前了一步,舒湄淡淡地说了一句:“平儿。”
“诶!”平儿应答得极为响亮,反手给了那上前一步正要动手的丫鬟一巴掌,响亮无比,动作之快准狠叫程书颖都反应不过来。
“你又是什么人,敢如此对本郡主说话?!”舒湄沉下脸来,与那日醉仙楼中判若两人,当日她不过是给了程书颖一些小小难堪,而她接连找茬,舒湄就不会客气了。
“程小姐,我希望你能知道,大炎律中有一条,三等以上的诰命是有上疏权的,不过是一些小小纷争,你大约不喜欢这桩事情出现在皇上的御案之上吧?”
“上疏权”三字一出成功震慑了程书颖,本朝律法之上的确是有这样一条,只不过除了方唐及其手下之外,大炎朝少有女官,三品以上就更是凤毛麟角,深宅之人与朝政关系又不大,因此这项规定基本等同于无。
平日里后妃的枕边风不算是什么,若是女子深宅之事闹到了朝堂之上,那才是真正丢人,因此从未有人如此做过,然而有这一项权利和有了却并不行使是两种情况,二者之间天差地别,足够震慑程书颖了。
只见程书颖僵硬着脸色,看起来似乎是在极力忍耐,平儿远远地瞥见一个人影,悄悄拉了一下舒湄的衣角,舒湄这才嗤笑一声,暂不与她计较,带着平儿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舒湄!”程书颖脸色十分阴沉,她死死地盯着舒湄的背影,万万没想到竟有人胆敢如此羞辱她!
那小丫鬟捂着红肿的脸,委屈无比地说道:“小姐,这嘉靖郡主也太过分了。”
“呵,皇亲国戚是么?放心,她嚣张不了多久!”
仗势欺人谁都会做,等她嫁给四皇子,到时候看谁的身份更高!
这边已经摆脱了纠缠的舒湄加快了脚步,原本她只不过是心中一动罢了,而离开花厅之后舒湄却愈发觉得柳如绵不简单,虽然她和柳如绵之间从无交集,但舒湄有一种毫无道理的直觉,这个人非常重要!
可因为程书颖的这么一耽搁,宫中之路又弯弯绕绕,舒湄对这里不熟悉,兜兜转转的非但没有找到柳如绵,反而有些迷路了,因此内心很是纠结。
“前面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