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2 / 2)

“谭海哥,我爸爸说了,只要我成绩好,我高中就可以不在寄宿学校读了,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啊?”

无独有偶,那个被迫解散的混混组织成员们也这样拜托他。

其实信号屏蔽仪并不能屏蔽所有的信号,它只能干扰联通、移动、电信叁家运营商的手机接收基站,诸如对讲机这样的短波频段,它是屏蔽不了的。

混混团伙们集资购买了作弊器,给所有需要作弊的学生装上了作弊橡皮擦。

而谭海,就是那个中途上厕所,并且使用信号发射工具传播答案的那个人。

和以前的作弊一样,他只发选择和填空答案,大题是不发的。

原本会一切顺利的。

英语考试基本上都是选择题,所以需要的时间最多。

谭海在厕所里待久了,监考老师觉得不对劲,催促他赶快出来。

他在发送完答案之后,拆了厕所隔间后的小天窗,将发射器扔到了与教学楼仅一墙之隔的巷子里。

为了不引起监考老师怀疑,谭海在回座位以后就立即提前交卷,导致有一半的答题卡都没有涂完。

因为这场风险极大的作弊,谭海获得了从小到大最大的一笔收入,买了套一居室作为谭滢的礼物。

“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钱也收了,弊也作了,幺儿,我和她真的没有其他的关系了。”谭海解释说。

“那怎么能一样呢,”谭滢平静地分析着,“对,你和她确实没什么关系了,所以她给你打电话,肯定就是想继续追你呗。”

谭海搂紧了怀中的妹妹,再一次地重申:“幺儿,我不会和别人谈恋爱的。”

谭滢听完却笑了:“哥,其实……只要不是谈恋爱,你和别的女孩子做朋友,我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和有钱人交朋友并不是一件坏事。”

谭滢是面朝他,看着他的眼睛说出这句话的。

她逆着光,眼神暗沉沉的,像是最漆黑的夜,最幽深的海。

谭海无法再说出任何话来。

谭滢把他的身体推压到床头,吻住了他,舌尖侵入他的口腔中,描摹他的上颚和牙齿,和他的舌头勾缠。

这是一个潮湿的、带着绝望味道的吻。这个吻带着童年时期贫民窟的老平房上石棉瓦的青苔的味道,青黑而又苦涩,见不得光,和他们禁忌背德的感情一样,只能是城市下水道里老鼠的尸体一样的隐秘阴晦。

谭滢清楚地知道,自己拥有了哥哥全部的爱和忠诚。

可是她却无法回应同等的感情,她的爱里混杂了太多的东西,诸如金钱和欲望,她没有办法将这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去除。

早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发誓要变得很有钱,去偷、去强,不择手段都可以。更大一点她便懂了地位和权力,所以她也想方设法地想去得到。

这些太过物质的东西,像树的年轮一样成了她的生长印记。

谭海的爱太纯粹了,幼年时期他甚至肯为她去杀人。而她自己除了索取,从未对他付出过什么。

她明明可以答应他,去他的高中读书,而不是走一条危险又困难的路。

她是一个无法正确爱人的感情残疾者。

“哥,”她在他耳边说,呼出的热气温着他的耳廓,“我知道你是绝不会离开我的。”

反正,被宠爱的人都是有恃无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