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楼摇了摇头, 轻声道:“不烧了, 比之前两日要好了不少, 估摸着是身子还有些虚, 唯有盼着睡上这一宿能精神起来才好”
三个奶娃娃身子骨结实着, 七八个奶娘轮番照看着, 好在倒是未曾生过什么病。
团哥儿这一次的风寒算得上是一次大阵仗了, 可没少令人忧心。
戚修见妻子眼下泛着一抹青色,不由有些心疼,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随即秦玉楼只觉得自个整个身子忽而腾空起来了, 戚修竟然一把将她整个打横着抱了起来。
屋子里还满屋子的丫头奶娘在了,秦玉楼的老脸一红,往他肩上捶了一下, 低低娇嗔道着:“干什么呢, 快放我下来——”
屋子里的丫鬟们纷纷垂眼的垂眼,瞧娃的瞧娃, 都装作未曾瞧见。
戚修低着头, 见妻子一脸羞涩, 心中微微意动。
抱着妻子轻手轻脚的放到了床榻上, 又亲自替她脱了鞋袜, 将被子掀开了给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嘴里这才道着:“我还得去陪着长辈们守岁,明儿个初一得早起, 夫人且先歇会儿,莫要睡熟了, 等我回来——”
秦玉楼低低的应了声。
戚修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着, 嘴上说要走,人却一直坐在床沿上,久久未见离去。
秦玉楼双目微闪,不多时,只有些无奈的主动凑过去学着孩子似的动作吧唧一口往他脸上亲了一口,道:“行了,快去罢,莫要长辈们久等”
戚修摸了摸脸,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去了,临行前又特意瞧了一眼孩子们的睡眼。
不过就走开那么一会儿,竟还一步三回头,秦玉楼微微撇了撇嘴,心里却觉得有些甜蜜。
丈夫走后,秦玉楼洗漱一翻,依着旧例,将孩子们安置好,又让丫鬟们依着旧例轮番着打发去过年守岁了,这才懒懒的歪在了被窝里。
戚修再次回来时,妻子已迷迷糊糊睡着了,孩子们也早已被抱下去安置了,此刻外头家家户户开始燃放起了炮竹,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新年。
戚修手中端着一壶被烫热的酒,这日除夕夜饮了不少酒,他的脖颈、耳朵都泛红了,步履稳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漂浮。
微微踉跄的来到床榻前,瞧着床榻上一室温馨,心里头只觉得无比的热乎。
有些燥,有些热。
戚修喉咙吞咽了一下,只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烧酒,喉咙里在发烧。
人只下意识的往床榻上一歪,然后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妻子给一把掰扯了过来,随即不由分说的凑过去,对着妻子的小嘴将自己嘴里的酒一点一点的给渡了进去。
秦玉楼自然被这阵仗给折腾醒了,喉咙里一时呛住,又辣又呛,呛得眼泪都将要流出来了。
好不容易挣扎开来,一睁眼,便见丈夫手中举着个下酒壶正仰头继续往嘴里灌了一口,低头见她醒了,只砸吧下将嘴里的酒一口饮下了,然后拎着小酒壶直接要往她嘴里灌着。
秦玉楼顿时吓得睡意全无,忙用手去挡,挣扎间酒壶弄洒了,里头的酒水四溢,悉数喷洒在她的脸上、脖颈上。
戚修见了,竟然低低的闷笑一声,低头往她脸上、脖颈处舔舐几下,随后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干脆直接揭开了酒壶盖,将里头的酒悉数往她身上倒去。
秦玉楼脸一黑,几乎将要发怒了,但想到这日乃是除夕夜,一会儿便要到新年了,新年第一日是无论如何都不得发火的。
是以,只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伸手往戚修脸上不轻不重的拍打了两下,咬牙道着:“好你好酒鬼,这是饮了多少酒啊”
戚修闻言似乎有些不满,嘴里“哼”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空酒壶随手往身后一仍,圆滚滚的酒壶在厚厚的地毯上轱辘轱辘几下滚得老远。
秦玉楼不由伸手抚了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