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二章(1 / 2)

“放肆!”博郡王没防备女儿居然会这样冲进来, 更被她的一段话惹得心头大怒, 指着她喝到:“谁教会你如此闯进父母正堂的?谁让你对着父母大吼大叫的?女贞观一个多月的规矩都是白学了吗?”

彤霞因为母亲刚刚的话, 胸膛剧烈起伏, 不甘示弱的瞪着博郡王, 大喊道:“我都要被你们嫁给他人了, 还谈什么规矩, 反正此生我非崔二郎不嫁!要不你们就是看着我去死!”

博郡王伸手便将手里的茶碗砸了出去,茶碗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到底还是顾念着女儿没有砸到她身上, 声音被她气的颤抖:“你……你个逆女!”

彤霞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女儿此生只有这一心愿,就是嫁给崔家二郎, 父母若是非要不顾女儿意愿, 那女儿也只能忤逆了!”

“彤霞!”郡王妃见博郡王已经被气得脸色发黑,立刻呵斥道:“你怎么说出这般话来, 难道我与你父亲对你的养育之恩还不及他一个崔二郎君吗?”

“父母的养育之恩女儿自然铭记在心, 只是嫁人的是我, 若是下半辈子不能与心上的人一起生活, 女儿还不如死了!”

郡王妃气的捂着胸口, 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口口声声说你定要嫁与崔二郎君,只是婚姻是结两姓之好, 你可知他是否愿意娶你?”

彤霞不说话,脸色变得寂寥起来, 博郡王气的不轻, 见她这幅样子,冷哼道:“娶她?崔家二郎初到京都便被许多人家看中,人家早早就说过家中以为他订下婚约,又怎么会娶她!”

彤霞猛地抬头,看向博郡王喊道:“他那般说只是不愿意与那些人家结亲而已……”

“那他可曾这样对你说过?”博郡王直视彤霞

彤霞县主好像顿时失声了一般,原本亮的吓人的眼眸慢慢暗淡下来,他自然与自己这般说过的,早在自己第一次寻着他去那个文会时,他便说过与家中所订之人青梅竹马,感情笃深。

郡王妃见此,叹了声,道:“那你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么?既如此,你又何必如此揪扯?想我女儿堂堂县主,什么样的夫婿找不来?”

“是啊,想我堂堂县主,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彤霞苦笑一下,抬头看向郡王妃:“可是那些人都不是我心悦之人,再好又有何用!”

博郡王见女儿如此冥顽不灵,气恼不已,猛拍桌子道:“那崔家郎君已有婚约,难道你要嫁过去做妾不成?”

彤霞忽而冷笑一声,一扬脖子道:“做什么妾,只是婚约而已,便是成亲了,也不过一纸圣旨的事情!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前朝有,先帝的顺安长公主不也是这样下降了姬驸马?崔二郎如今只是一纸婚约罢了,父王,女儿求您,您帮我去求圣上指婚吧。”

博郡王大惊,连忙看向屋内的下人,沉声道:“都出去!”

郡王妃也被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嘴唇道:“这……都是谁给你说的?”

顺安长公主是先帝与淑妃的次女,从小深得先帝疼宠,当年满京都的小郎君任她挑选,可她偏偏看中了工部尚书姬铮。姬铮出身中原望族姬家,家中早已娶妻,并共育有一儿,然而顺安长公主除了姬铮,谁也看不上,为此茶饭不思,日渐消瘦。

淑妃日日啼哭,先帝无奈,终是爱女心切,便派人去了姬家,不到半月,姬铮的夫人便病逝了,皇家公主哪里能当继室,先帝赐下一口薄棺,可怜的姬夫人变这样无名无姓的不知被埋在何处。一月后,顺安长公主下降姬铮,红妆十里,满城挂彩,喜钱丢了一路,流水席整整开了三天,全城同欢。而姬铮原来的夫人就像她的死亡一样,无声无息。这件事因为并不光彩,所以一直无人提起,更别说当今圣上对淑妃一脉恨之刻骨,便更不会有人提起此事了。

彤霞哼道:“还用别人说吗?此事过去不到五年,便是当时我年岁尚小,现在有些不明白的也该明白了!崔二郎君现在只是一纸婚约罢了,求父王、母妃成全。”

郡王妃眼泪都快落了下来,哀声道:“那你可知顺安长公主现今的处境?自古夺人丈夫都没有好下场!顺安长公主也不例外……彤霞,你是我和你父王的第一个孩子,我们只求你幸福安康!”

彤霞定定的看着郡王妃,脸上写满了倔强。郡王妃无奈的叹口气,看着博郡王,顺安长公主的处境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知道的。淑妃、晋王身死那一夜,姬铮用一杯毒酒结束了顺安长公主的性命,也是一口薄棺将人拉出,连姬家祖坟都没入,现在姬家的长媳牌位上依然是那个病逝了的姬夫人,顺安长公主就如当年那位姬夫人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而且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最起码只要圣上在位,便再也不会有人提起!想到这样的结局,她就不寒而栗,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步其后尘?

“带县主回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她出来!”博郡王冷声道,看着挣扎的彤霞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若是真不愿意,便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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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喜官,舒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舒晏清笑眯眯的看着舒孟驰道:“名列第七位,不错!”

舒孟驰显然对此成绩有些不满意,他一直定的目标是前三位,然而如今差距有些大。

舒修远他这样便知他心中想法,笑道:“驰郎莫要太过失落,你大哥当年也不过二甲第八名罢了。”

长宁在心里算了下,是第十一名,确实比二哥要落后一些,但是在她心里,她的兄长都是顶顶好的,学问见识不比头三名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