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杀驸马同临阳长公主泄愤,随便安个什么罪名就可以了。”少女说起这等事情来,脸色不变,神情从容。
王老太爷闻言摇头:“陛下不是这样的人,陛下更会……”他说着皱起了眉,“陛下更会一边向西南侯示弱,一边拿陈工和临阳长公主向西南侯谋取些什么。”
“是啊,陛下喜欢向西南侯示弱,自己不敢主动对上西南侯。”少女说道,“其实陛下有这个能力,只是陛下习惯了以弱势见人,或者说,事实上,陛下是对西南侯有些畏惧的。”
“听闻西南侯很重兄弟感情,就看这一回西南侯肯为陈工做出什么样的让步来。”少女眯着眼睛,对朝堂之上的事情似乎也很清楚。
王老太爷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瞪向卫瑶卿:“你这丫头,先时同我开玩笑说要让陈家兄弟一个月之内废掉一个,不会就指这个吧,这个不能算!”王老太爷摆着手,“这个算哪门子废掉啊!”
“放心,这个确实不算,我自然有别的办法。”少女笑了笑,不等王老太爷发问就继续道,“您别问了,山人自有妙计,咱们先来说眼前的事。”
“陛下要的无非就是西南侯手里的兵马,但是南疆确实离不得西南侯,所以,老夫猜测,”王老太爷手里的石球一碰,发出一声脆响,“定是西南侯的几路兵马,陛下会派个得用的人前往统帅其中一路兵马。”
“但是西南侯不会畏惧。”少女的声音很肯定,双目微微眯起,“陈善是个不世出将星,是个绝顶厉害的人物。他能走到今天,能在大楚拥有这等权势,能让陈工在长安城如此嚣张,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倚仗,这大楚,离了他不行,这大楚没有人能够代替他。”
“这样的倚仗足够了。”王老太爷叹了口气,指了指下头,“我琅琊王氏纵横历朝历代八百六十一年不倒,靠的是无数王家先辈的经营,但陈家能有今日,靠的几乎就是陈善一人,所以说他是个人物。”
“即便是对手,也不得不承认。”卫瑶卿点了点头,对这个对手,她是肯定的。
“常言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我等文人为求长远,不被扣上乱法的名头,所以兢兢业业,一步一行,揣摩圣意,其实走的很是辛苦。但是陈善不惧。”王老太爷叹了口气,“娘的,看他真不爽,要不,你去杀了他,让我心里舒坦一下吧!”
“好。”少女点了点头,在王老太爷脸色还未来得及变化的时候,又道,“但是要给我时间,要杀陈善,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拖字诀嘛,王老太爷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少女什么都好的回答。
“对了,黄少将军怎么样了?”说到武将,王老太爷想起了这些天一直低调行事的黄少将军,“既是七安先生为他治的手,能恢复到原来那样么?”
“七安先生说过,到底是有些影响,力道会不如从前,但即便如此,暂时镇压镇压匈奴还是够了,”少女答道,“这驻守边疆的又不是黄少将军一个人,难道那些死去的匈奴都是黄少将军一人杀的么?论武力,丑一武功也不错啊,但是他就做不了将军,可见将军不是说谁会打架谁就是的,更别说将星了。”
在暗处待着的丑一脸色微变,却还是什么都未说。
“好了,谈了那么久,我肚子饿了。”少女站了起来,“王老太爷,您不会吝啬一顿饭吧!”
“我吝啬你拿我如何?”王老太爷撞着手里的石球看着她。
卫瑶卿笑了:“反正总有办法吃到的,明的不成就来暗的,反正我鼻子好,已经闻到厨房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