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严嬷嬷以为气氛就要这么尴尬下去时,却突然听得薛氏对那人冷笑道:“你这就是你所谓的衣锦还乡?”
严嬷嬷听着就觉得很是奇怪,想着好好的,自家夫人怎么又将人奚落上了,而她在暗中打量那人时,却发现那人听得这话并没有恼,反倒是显得有些无奈地笑了。
“以前有人跟我说,发财要靠命,可我不信邪,人只要不死懒,哪有发不得家的!”没想那人却说起一些严嬷嬷听不懂的话来,“可在外面碰了这么些年的壁后,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有那个命。”
薛氏听着,依旧只是冷哼。
而那人却是语调一转,柔声道:“这些年你还过得好么?我听他们说,你如今已是宁国公夫人了,这也算是圆了你当年的梦想了。”
“呸!”薛氏却是啐了那人一口,“老娘才不像你,一无是处!”
严嬷嬷越听就越迷糊了。
她不是薛氏从娘家带来的人,因此并不知道薛氏在薛家时的事。
见薛氏与这位蔡姓的远房表兄谈得并不怎么欢快,因此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就在她愣神的这一小会,却听得薛氏问起了那人如今靠什么营生。
“还能做什么营生,不过是做点小本生意,”那人就讪讪地答道,“没想来京城的路上被人骗了钱,如今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想找你借点钱,周转周转!”
得,这人还是来打秋风的!
严嬷嬷听到这,就笃定了自己前些日子对这个男人的判断,正想着自家的夫人会怎样拒绝这个人时,没想却听得薛氏道:“严嬷嬷,去取了我的钱匣子来。”
这一下就轮到严嬷嬷很是惊愕了。
薛氏平日里有个习惯,一些散碎银子和铜板总是放在荷包里,而那些十两、二十两银子一张的银票则是放在一个钱匣子里。
她原本以为薛氏不过是打发这人几两银子就成了,没想竟让自己去取钱匣子来。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严嬷嬷就心下生了疑。
可她却不敢怠慢,赶紧去薛氏的床板底下取出了那个钱匣子。
平日里很是吝财的薛氏就这样打开了钱匣子,很是随意地数了七八张银票给那人,严嬷嬷粗略地估算了一把,那至少也有一两百两银子。
而那蔡姓远房表兄也没同薛氏客气,在接过银票后便道:“我若周转过来了,就将这钱来还你。”
不曾想那薛氏却是冷冷地道:“不指望了,你还是护好你自己吧,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却还要这般的风餐露宿,你说你图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