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柒推开包厢门,里头闹哄哄的。
老男人们满脸通红的推杯换盏,酒过半酣,气氛到达顶点,时不时有人冒出些淫言秽语,女人们依偎在男人怀里,娇声低吟,打情骂俏。
她目光淡淡的扫过去,属于男人的位置空空如也,反倒是他带来的女伴正被一肥胖男强压在身下,油腻的猪蹄窜进裙底一阵暴戾的揉弄,女人淫荡的笑,伸着舌头娇媚的喘息。
夏有柒收回视线,冷漠的关上门。
名利场上,饭局女人的存在甚至连女伴的称不上,顶多是一件明码标价的挂件,君若欢喜,随时交换。
商界本就是肮脏的大染缸,不管是无心或有意,只要你坠进深渊,每一个人都别妄想干净的全身而退。
见多了,便不足为奇。
她步子迈的不算快,小包的链条在手腕上胡乱绕了一圈,随着步子前后摆动,荡漾出悦耳的响声。
有人从身后拽住她的手腕,力度稍重。
她的心没来由的震了下。
可回头时,集团副总略显沧桑的脸映入她眼底,嘴里还在“呼哧”的喷着酒气。
在总部,这男人是她的直属上司,回国后晋升为副总,追了她半年有余,可她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不给他任何的突破口。
她面不改色,蛮力甩开他的手,挂上标准化微笑,“有事?”
“走了也不说一声?”他开口,责备的口吻。
夏有柒随口答:“见你喝的欢,不好打搅。”
男人低头看她,眼神柔软。
“太晚了,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眸色发红,看着像喝了不少,人也轻飘飘的站不稳,“我送你回去....”
“不劳你费心了。”
她后退一小步,声线冰凉,“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有柒。”
他喉间滚动,目光愈发深沉,呼吸急促起来,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拉她,却被女人敏捷的侧身躲开。
小女人语气清淡,却字字灼心,“傅总,发酒疯也要看清楚人,你再靠近,我会告你性骚扰。”
傅总勉强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会儿,收起那副虚假的深情嘴脸,皮笑肉不笑的,“你非得这么不上道?”
夏有柒点头,唇角微勾,“我更喜欢走小路。”
男人酒劲上头,被她不冷不热的腔调彻底激怒,眼底的轻蔑与怒气激烈碰撞,他咬牙切齿道:
“你少跟我装,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自认有几分姿色就装清高,说白了,只要钱给够了还不是在床上骚的跟母狗一样,你跟我这蹬鼻子上脸的,我给你脸了是吗?”
女人听后不气不恼,反倒觉得好笑的紧。
她上前一步,歪头细细端详起那张面色铁青的脸,夏有柒“啧”了声,惋惜的直摇头,“就你这张惨绝人寰的老脸,自己看着不反胃吗?”
她笑颜如花,继续说:“我一朋友是整容圈的权威,有需要可以找他,保证让你,一夜回春。”
男人怒目而视,“你...”
她懒洋洋的收回目光,不想再跟这疯狗浪费时间,扭着小蛮腰转身就走。
柔顺的长发全飘散在脑后,她的五官冷艳动人,身形曲线有致,沿途被男人们猥琐恶心的的目光盯了一路,久久不愿挪眼。
出了饭店,夜间的凉意逐渐清明,一大波冷风铺面而来,吹乱了她的黑发。
她住的公寓离这儿不远,是回国前布里给她安排好的。
全市最高的建筑楼,地处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一层一户,往下能俯瞰a市的繁荣夜景,视线延伸,还能瞧见一望无垠的大海。
她没打车,一手拧着脱下的高跟鞋,一手拽着小包轻轻摇晃,沿着路边慢慢朝家的方向走。
走了没多远,电话铃响了。
她停步,慢悠悠的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界面上闪烁的名字,刚要按下接听。
“——滴。”
身侧迅速滑过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靠边停稳,鸣笛。
夏有柒抬眼,隐约能看清驾驶位上男人的身形轮廓,她嘴角微微上扬,利落按断电话,缓缓朝车走近。
副驾驶的车窗玻璃降下,她弯腰平视车内,若无其事的打招呼,“顾总,这么巧?”
男人的眼神始终直视前方,周身都散发着冰冽的寒意。
“上来。”他冷冷开口。
“不用了。”
夏有柒直接拒绝,“我想自己走走。”
男人侧目,阴冷的眸光瞥过来,死死的钉在她身上,他的嗓音干涩,能听出极力压抑的情绪。
“听人话,我不想闹的太难看。”
“那你想怎样?”
女人笑了,“把我绑起来,扔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再掐死我一次?”
男人沉声,“夏有柒。”
她淡蓝的眸子清亮如水晶,纯净无暇的晃人眼,她看着他,语气略显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