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1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740 字 6小时前

闵延仕点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小院,问:“你去见初霞了?”

韵之毫不掩饰地说:“你妹妹跑来找茬,说她偷东西,把她屋子里砸得稀烂,还打她。”

闵延仕心头一慌,上下看韵之,问道:“你怎么样?”

韵之见他担心自己,不免有些高兴:“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呢,很奇怪吧,估摸着她肯定在算计我,我先臊着她,不去理睬。”

“不可理喻。”闵延仕怒道,“她越来越疯了。”

韵之啧啧:“过去也一样吧,只是你没在意,我家嫂嫂还是她的姐姐呢,照样被她打,这家里真没规矩。”

“对不起,韵之,我实在惭愧。”闵延仕道,“因此我一直对公爵府心存感激,在我来家中看到姐姐容光焕发,脸上有笑容的时候,我真心为她高兴。”

韵之笑道:“你怕不怕,等我家兄弟姐妹来这里,却见我消沉憔悴、黯淡无光,会怎么想?”

闵延仕愣住,这不是玩笑话,很可能将来会变成这样。

韵之凑过来,不正经地玩笑着:“我逗你呀,就算你当真了,咱们从现在开始,就努力别有那一天可好。”

闵延仕僵硬地点了点头,韵之反而愧疚:“你别放在心上,不会的,这世上能欺负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那个妹妹,我才不放在眼里,不说什么权势压人吧,我打也打得过她,我哥哥可是教过我擒拿手的,我把我嫂嫂,就是扶意,我把她的胳膊都撅脱臼过。”

闵延仕愣了,下意识地问:“你和你嫂嫂从前关系不好?”

韵之摇头:“是闹着玩的,谁知道她这么弱呢,她身体不怎么好。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你现在是女婿,告诉你也无妨,就前阵子我大伯母养病的事,其实她不是受伤,她是……”

夫妻俩一路往回走,闵延仕得知了他们婚前一个月在祝家发生的事故,原来扶意经历了那么危险的事。

而闵延仕意识到,和韵之在一起,往后可能三句不离都会提起扶意,但从一开始的紧张尴尬,到现在他已经能坦然地听完,更不知为何,内心也越来越平静。

韵之没心没肺地笑着:“幸好那时候,他们还是客客气气的,有那么点儿小心思也不敢露出来,不然我哥一定把我的胳膊撅折了,现在想想,忍不住还哆嗦一下。”

闵延仕静静地听着,韵之的活泼开朗,远在他所认知的之上,她甚至明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她,还能如此潇洒地面对一切,她所有的精神气质,都是自己不曾拥有的。

“我要是把你妹妹的胳膊撅折了,你会生气吗?”韵之忽然问。

“不会,她就是欠教训。”闵延仕道,“但罪不至死,也望你网开一面。”

韵之感慨不已,深情地看着丈夫:“你真好。”

闵延仕愣住,在这个家里,他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不论是祖父父亲眼里,还是母亲的眼里,学业也好,仕途也罢,他永远都是不足的。

韵之说完,转身找绯彤:“赶紧给公子拿官袍,他要出门了,官袍是哪个你们分得清吗?”

里头忙活开了,闵延仕赶紧跟进来,拾掇整齐后,便向韵之道别。

她一路送到门前,不忘说:“要是打听到我三哥哥的事,回来说给我听些。”

闵延仕应下,好生叮嘱:“风大了,你回去吧。”

韵之笑得很甜,挥手和丈夫道别。

虽然新婚之夜一塌糊涂,可过了那之后,眼前的景象,和她所期待的一样。

一直以来,闵延仕的身上总带着淡淡的悲伤,甚至是说不出来的凄凉,可他并不是阴郁沉闷的人,他会好好说话,更会好好听自己说话。

绯彤搀扶着小姐,笑道:“别看啦,姑爷都走不见影了。”

韵之已然双颊绯红,转身回房,口中念着:“新婚那夜,我因为我们完了呢,好在,我终究没看错人,日久天长,他一定会发现我的好。”

绯彤说:“姑爷是好人,既然娶了您,一定会对您好。”

韵之摇头:“该是我对他好,而我想要的,是有一天他真正喜欢上我,我可没打算将就着过。”

说着话,她想起一件事来,吩咐绯彤:“方才他母亲说,要给太子妃准备贺礼,你看我送什么好?”

绯彤问:“这家里给太子妃送礼?”

韵之苦笑:“那也不能不送,虽然他们一定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此刻,深宫里,今日又进宫来的大夫人,见到了前来探望太子妃的贵妃,比起在韵之婚宴上见的模样,贵妃迅速地老去,短短几天,眼角仿佛又添了数道皱纹。

对于妃嫔而言,容颜衰老是致命的打击,而大夫人的姐姐杨皇后,从嫁给当年的太子起,就没打算以色侍人。

“真是可爱极了。”看着摇篮里的婴儿,贵妃口是心非地夸赞着才出生的孩子,又道,“太子妃也受苦了。”

杨皇后笑道:“比起她弟妹来,可强多了,端午节时的惊心动魄,我这会儿还记着呢。”

贵妃皮笑肉不笑,转身看向大夫人:“你们家的儿媳妇,是不是也有了?”

大夫人应道:“娘娘英明,虽不曾张扬,那孩子的确是有了。”

贵妃道:“两府联姻,皇上主婚,她都能不列席,若不是病重,自然就是有了身孕,这可不难猜。”

她命宫女上前,拿过一方匣子来:“这是给她的贺礼。”

大夫人忙行礼谢恩:“妾身惶恐,多谢娘娘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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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神秘的钱庄

回公爵府的马车上,大夫人打开了贵妃赐下的那方匣子,里面是一对芙蓉石耳坠,虽非名贵之物,难得品相温润、色如莲花,做工亦是细致精湛。

这般粉嫩娇媚的首饰,她年轻时也有几件,如今年华逝去,纵然心中依然喜爱,但这样的色彩再在身上,只显得轻浮轻佻,与身份气质很不般配。

“年轻可真好。”大夫人抚摸过那对耳坠,“更要紧的是,在你年轻时,有个人将你捧在怀里,如珠似宝,而我呢……”

她信手挑起帘子,看见路边一对年轻夫妻,小娘子着红衫戴红花,瞧着年纪该是新婚,与她的男人亲亲热热地上街来置办东西,丈夫双手捧着好些包袱,她便踮起脚来,将手里的烧饼撕一块喂他,脸上笑成一朵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