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节(1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845 字 6小时前

而扶意这一边,也已安排争鸣找人去盯着,务必要把那家钱庄摸排出来。

不久后,内院的午宴散了,因闵延仕身体欠佳,不好在家多留,老太太便让新人早些回去。

说两家住得近,平日里也能多走动,往后在园子里另择一处清净院子,两口子回家来,也有住处。

夫妻二人向祖母姑姑告别,二夫人也赶来相送,母女俩即便先头有几句口舌上的不愉快,此刻也都放下了。

周妈妈准备的点心匣子,已经套了马车整整齐齐地准备送去亲家府里,依依不舍地亲自送姑娘出门,看着闵家的车马走远,才转回门来。

孩子一走,长辈们少不得聚在一起,二夫人眉开眼笑地说:“那俩孩子,有商有量的,延仕那孩子真是不错,能包容我们家姑娘。老太太您只管放心,您的宝贝孙女在夫家,错不了。”

老太太只淡淡地应了,便打发她回东苑去,之后在女儿和扶意的面前,才沉下脸色问:“她私底下,可对你诉苦了?”

扶意笑道:“也不是诉苦,只是明摆着的那些麻烦罢了,那家的婆婆不慈,小姑子不善,也非一两天,咱们都是知道的。“

老太太叹气:“这都是次要的,要紧是,他们两口子,因闵延仕醉一场又病一场,本该顺理成章的圆房也延后了。这一拖,是要拖出事来,之后两人再想有,但凡不能往一处想,就成不了。夫妻之间若没那点事,还叫什么夫妻呢,人和人呐,就是穿着衣裳才隔着心,有了肌肤相亲,才能真正敞开心扉。”

靖王妃笑道:“您这话说的,他们从小是世交兄妹,做了那么多年的哥哥妹妹,真要一上来就成夫妻,我才觉得奇怪呢,又不是两个傻孩子。”

老太太睨了女儿一眼:“你今次回来,就为了气我?”

扶意忙道:“姑姑操心的事可不少,奶奶,姑娘们的事,我已经交代好了,她们高兴着呢。只是,三婶婶那儿,是您去说,还是我去说?”

为了那柜子里的血衣,老太太和小儿子媳妇之间有秘密,便应承下:“我来说罢,你姑姑且要住几日,皇后不是邀请她喝太子妃的喜酒吗,不急这两天。”

说着这话,刚好宫里传来消息,太子妃平安分娩,又生下小皇孙,在子嗣之上,太子和太子妃真真是十分争气。

深宫里,才出生的小皇孙,眼睛还没睁开,已经会吃奶,聪明极了。

大夫人心里高兴,忙不迭地夸赞小皇孙,被皇后听见,拦下道:“再不要说这些话,更不许在皇上面前提孩子好,你自己心里喜欢便是了。”

“为什么不能说,该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小皇孙的好。”大夫人道,“比起四皇子那几个孩子呆呆笨笨的,强多了。”

皇后冷声道:“不与他们比,只和他的哥哥们比罢了,你就不怕又勾起皇上的伤心事?”

大夫人一愣,心中细想想,总算明白了,皇帝最厌恶的,就是有了小的忘了大的,也因此即便四皇子一表人才,而过去贵妃盛宠不倦,他也不曾动摇过太子的地位,对长子一向爱护有加。

皇后说:“我打算将小皇孙的满月酒免了,把那些花销捐到前线打赞西人去,过几天涵元殿摆几桌酒席,亲近的皇亲女眷聚聚便罢了。”

大夫人道:“如此也好,为您和太子,还有这孩子挣得贤名。”

正说着话,皇帝驾临,皇后再三叮嘱众人管紧嘴巴后,才迎出来。

见了新出生的孩子,嘉盛帝倒也欢喜,并没有因为他少年时的阴影而嫌弃幼小的生命,抱着看了会儿,叮嘱了太子几句,便要离去。

走时看见了大夫人,停下脚步道:“今日是你们家姑娘回门?”

大夫人躬身道:“正是,妾身见到了孩子们,蒙皇上隆恩,小两口和乐美满,甜如蜜糖。”

嘉盛帝笑道:“如此甚好,朕听说闵延仕病了,还为此担心。”

大夫人应道:“瞧着气色不坏,请皇上放心,想来过两天,那孩子就能回朝廷当差了。”

简单的几句话后,日理万机的皇帝迅速离去,皇后稍稍松了口气,嘱咐宫人们伺候好太子妃和小皇孙,才带着妹妹回涵元殿去歇口气。

路上提起祝闵两家的婚事,皇后道:“老相爷过几日就走了,这一走,闵家的势力彻底散了,贵妃心里不好受,我估摸着她,就要急眼了。”

“您是说?”大夫人揣摩着长姐的意思。

“她最恨的,就是闵姮。”皇后看向妹妹,“你也讨厌她是不是,记着我的话,别去招惹胜亲王府,真有什么事,也不要落井下石,你我只管在干岸上站着。”

------------

第346章 皇后的劝诫

大夫人对于闵王妃的恨,经历种种变故,到如今是恨涵之对婆婆的亲近,而抛弃她这个生母。皇后如此叮嘱,她心中很是不甘,但也不敢在长姐面前多说什么。

之后随同皇后一起回到中宫,见她扶着宫女的手十分小心地缓缓坐下,不免担心地问:“您怎么了,身子不好?”

皇后道:“上年纪了,难免病痛,那日随驾到闵家喝喜酒,回来路上把腰颠着了。”

大夫人心里的浮躁不免减了几分,皇后是她的仰仗,虽然心里对大姐有太多的不服气,可正因为背后有皇后撑腰,她才能在祝家挺直腰杆。

“您千万保重,姐姐。”大夫人垂眸道,“我在那个家里,如今无依无靠,若非还有您在,这日子真是……”

皇后轻叹:“你伤愈后,我几次三番召见你,你也不挪动一下,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见我,心寒了,只想丢下你再也不管。”

大夫人起身告罪:“那几日我神不神鬼不鬼、憔悴枯瘦,实在不愿意出门见人,后来是想通了些,祝承乾又好言相劝几句,我才好了。”

皇后道:“你们夫妻的事,我就不多说了,至于祝镕,我劝了你二十年,你也不听,如今又和儿媳妇闹成这样,我还说什么好呢?”

大夫人别过脸:“可我不甘心。”

“不甘心能当饭吃,还是当银子花?”皇后说,“我如今只是扭了腰,你心里就慌张了,我若死了,你往后还活不活?罢了,我何苦来劝你,跪安吧。”

“姐姐!”大夫人含泪,“连您也不管我了吗?”

皇后恼道:“跪安吧,是我不该心软召见你来,平白又惹一肚子气,往后你安安分分在祝家待着,有我在不敢有人委屈你,但以后,我也不指望你什么了。”

大夫人立时情绪崩溃,跪倒在地上,双手掩面,捂着声儿痛哭。

宫女们来张望,皇后示意她们退下,并没有狠心撵走妹妹,看着固执又倔强的人落得这个下场,无奈地一叹:“说到底,是祝承乾的错,你若是成天和祝承乾打破头,我还佩服你,可你只和自己过不去,和无辜的孩子过不去,到头来又怎么样了呢?哭吧,哭痛快了,就回家去,别看京城一切太平,指不定哪一日就变天,你连哭的地方都没了。”

大夫人抬起泪容,不安地问:“您打算怎么做。”

皇后苦笑:“打算怎么做?唯有走一步算一步,贵妃在我跟前撂下话了,决不让闵姮活过冬天,看她几时出手吧,我还要时刻提防着,别拖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