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2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637 字 9小时前

闵延仕道:“我另有事在身,不得久留,先告辞。”

宰相府的车马将他们的少主人接走,韵之怔怔地看着马车远去。

他们分明是有婚约的人了,反而比从前更客气,在闵延仕身上,她感受不到任何对于这门亲事的热情,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这一切,扶意都看在眼里,她该怎么告诉韵之,这才刚开始。

此时又有人出来,是祝平珞,仅仅在大牢里关了一夜,大哥脸上满是胡渣,看起来憔悴不堪。

“相公,我们回家去。”初雪见到丈夫,含泪说,“这就回家去。”

祝平珞看了家里的马车,说道:“你们先坐车回去,这辆车留在这里,父亲稍后才能出来,我接他一起走。”

“我陪你一起等……”初雪不忍再分开。

“听话,带韵儿和扶意回去,你是长嫂。”平珞道,“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家里别乱,你见谁家家眷来接?”

说罢看向妹妹们,又道:“扶意,你是最稳重的,怎么带着她们跑来,该劝一劝才是,把你嫂嫂和韵之带回去吧,我和你二叔都没事了。”

扶意没有辩解,答应下就来搀扶嫂嫂上车,至于韵之,眼下父兄没事,她也没理由再纠缠,又因偶遇闵延仕,叫姑娘添了心事,老老实实地跟着扶意上了马车。

一路上,姑嫂三人都没说话,大嫂嫂只是落眼泪,到家后她也不愿去东苑,一定要守在门里等丈夫回来。

扶意带着韵之来看望二夫人,告诉她二老爷和大哥即刻就能回家,二夫人竟是捧着脸哭道:“我今年到底遭的什么劫,一家子人没有顺心事,平瑞不知去了哪里,他爹和大哥出事了,他知不知道,老天爷……”

韵之烦躁不已,丢开母亲就跑出去了,二夫人哭得更惨:“辛苦生的女儿,把我当仇人一样,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扶意耐着性子百般安抚,二夫人最终精疲力竭恹恹地躺下,梅姨娘伺候在一旁,对扶意说:“少夫人回去吧,家里这么多事,这里有我在呢。”

“姨娘辛苦,二叔已经没事,稍后就能回来,您也不要担心。”扶意谢过后,出门来,便见韵之呆呆地坐在廊檐下,不知出神想的什么。

刚好,翠珠从内院找来,说大小姐请少夫人和二姑娘过去。

“我是去挨骂吧。”韵之说,“是我带大嫂出去的,姐姐一定会骂我,怨我不懂事。”

扶意拉她起来:“我们先过去,去晚了才要挨骂。”

韵之红着眼睛说:“都怪祝镕,说什么我惦记着他,这下真的遇见了。”

方才闵延仕的客气,扶意看见了,他们不像订了婚的人,比从前在家里还客气。

可她必须哄韵之高兴,不能说得太残忍,扶意便道:“这样的情形下,谁心里都尴尬,谁也不想遇见熟人不是吗?他主动来问候你,难道不是关心吗,虽说客气了些,总好过对你视而不见,又或是不理不睬,他的父亲被抓了,老相爷今日都没能上朝,你要他怎么做才好。”

韵之点头,心里舒坦了些,才愧疚地说:“我刚冲你发脾气了,你要怪,就怪祝镕吧。”

扶意伸手扶一扶韵之的发髻,拨开她的碎发,温柔地说:“走吧,事情还没结束,我们不要添乱,好不好。”

韵之小声说:“我以为他,真的不愿娶我……”

扶意道:“且不说没有的事,若你真没了信心,往后还有半年时间用来考虑,不要只顾着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却不正经去解决问题。哪怕你立时闯到闵延仕面前,问他个明白,也强过自己胡思乱想,这样的你,我可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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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好名声

扶意因闵延仕之故,对韵之满心疼爱,处处包容,但是到了涵之跟前,就只剩下眼前的事实和道理。

涵之问妹妹:“扶意来接你,你对她说了什么?”

就韵之那脾气,当时张口就来的话,过嘴不过心,这会儿冷不丁被问起,她竟是全忘了。

扶意倒是记得,可她不能在姐姐跟前告状,也压根儿没打算告状。

韵之心下以为自己惨了,一定要挨骂甚至挨罚,毕竟是她擅自带着嫂嫂出门,隐约记得自己对扶意很不客气。

可正因为大嫂同行,涵之才不得不给初雪面子,若是责罚韵之,初雪就会尴尬,事情本就够糟心的,唯有息事宁人,以求家中太平。

涵之说:“家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后悔将你宠坏,可若没把你教好就嫁出去,便是我们的错。但愿你将来出了门,也能像在家里一样霸道,别去了外头,就成了条虫。”

韵之不服气地抓着衣襟,不敢反驳姐姐。

她没挨骂,反而是扶意受牵连,被大姐责备:“你是她的嫂嫂,虽说同龄,哪怕你比她年幼,也要有嫂嫂的自觉,更何况你还曾是她的先生。不要一味地包容她溺爱她,遇事你不强硬一些,下一次,同样的错误她又会再犯,可是出了这家门,世上没人会再让着她。”

听这话,韵之的手松开了,虽是责备扶意,可她能听得懂姐姐的苦心,若是连这些话都听不明白,才是真正辜负了家人的宠爱。

“姐姐我错了。”韵之主动承认,“我、我不是敷衍您,我真的知道错了。”

涵之轻轻一叹:“剩下半年的光景,兴许不到半年,皇帝特意挑两家订了婚约后才办这件事,必然有他的用意,用一桩喜事来冲淡朝廷风云的尴尬,再好不过。愿你能警醒起来,认清自己选择的前程婚事,接下来要走的路,除非你回头,不然那条道上,不会有人再处处包容你。”

此时翠珠进门道:“二老爷和大公子都回来了,在内院向老太太磕头呢。”

涵之吩咐韵之回去看看,待妹妹一走,便与扶意商议起了今次的事。

她原本该在今日返回王府,眼下这么做太惹眼,去王府的日子不急,但皇帝的心思不得不尽可能地揣摩清楚。

扶意说:“听镕哥哥提过,那些证据十分刻意,简直在拿皇帝开心,人是王妃娘娘派去的,可娘娘真正的用意,我一时也不明白了。”

涵之道:“听你说之前的事,听尧年的意思,母亲她一直在试图挑衅皇帝的耐心,想要逼皇帝先翻脸,可他却一而再地忍耐,始终没有给父王按上窃国叛君,不仁不义的名声。”

扶意说道:“明莲教一事,若真与皇上有关,他的心思实在太深,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他座下的龙椅,看来江山天下究竟如何,他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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