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720 字 6小时前

祝镕道:“自然有人替我守着,且个个本事通天,往后博闻书院一举一动,都会时时刻刻传递到京城,您顶好不要心存侥幸,别折了老天爷给您的阳寿。”

“你!”老夫人扬手要扇祝镕的耳光,却被抓住了胳膊,不得动弹。

“只要两处相安,自然有你们的好日子,也有言效廷的前程。”祝镕道,“但若你们贪得无厌,继续作恶,就别怪我无情。”

老夫人恶毒地叫嚣着:“你不要得意,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们安逸。”

祝镕幽幽一笑:“您猜,比起我手下的人,谁更乐意看管您束缚您?”

老夫人愣了愣,待想到些什么,心里一阵恐慌,浑身哆嗦起来。

祝镕淡淡道:“但愿您往后的日子,安逸太平。”

到这一刻,老婆子才真正清醒过来,她跟着大儿子走,好日子就到头了。

往后长子家中的好处,直接从书院来,从侄女手中来,她再无利用价值。

大儿子和媳妇,绝不可能像小儿子夫妻那样侍奉她孝敬她,去了大儿子家里,将来能不能吃饱饭都……

就在第二天早晨,祝镕的话应验了,老夫人意识到跟了大儿子,从此就要吃苦受罪,死活不肯走时,长子凶相毕露,责怪她不顾孙子的前程,不由分说将老娘拖上驴车,扬鞭就走。

祝镕见岳母忧心忡忡,搀扶母亲跨过门槛时,轻声道:“娘放心,他们永远不会再回来,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您,往后和父亲要保重身体,自在安逸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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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扶意的“嫁妆”

言夫人怔怔地看着女婿:“镕儿,你、你和扶意做了什么吗?”

祝镕摇头:“我们没做什么,只是人心太贪,而我并不了解他们,都是扶意的安排。她教我怎么说怎么做,若不撵走他们,不处置了这些事,扶意不能安心跟我回京城,孩儿也不能丢下母亲受欺负。”

言夫人回身找寻女儿,见闺女在那头拉着她爹爹,不知急着要去做什么,像是发脾气又像是撒娇,缠得言景山没法子,只能依着女儿往前走。

“好、好……”言夫人眼含热泪,“我不会再叫扶意失望的,也不能叫我姑爷失望,就算将来他们再来捣乱欺负,我也会好好守住家门。镕儿,娘把扶意交给你了,到了京城,千万护着她,这孩子急了会不顾一切,我怕她得罪人闯祸,到头来吃亏。”

祝镕郑重地回答:“孩儿绝不辜负母亲的托付。”

言夫人哽咽着:“好孩子,娘放心,娘很放心。”

这边厢,原是言景山答应给女儿添嫁妆的字画迟迟没准备好,扶意后天一大早就要离开纪州了,这会儿就等着爹爹的字画好封箱子。

父女俩在书房对坐,扶意磨墨,盯着爹爹给她写,毕竟写完了还要裱,很费功夫,拖延不得。

言景山提笔犹豫半天,不知写什么好,不知怎么写好,最终还是撂下笔说:“你先回房去,盯着我做什么,一会儿还要给学生上课,你先回去。”

扶意低头不说话,使劲磨墨,见女儿委屈巴巴,言景山只能软下脸哄道:“爹爹一定给你写,绝不耽误你出门,你在这儿盯着,爹爹紧张,落笔打哆嗦。”

扶意说:“爹爹若觉得不好,下回再写新的给我寄来,或是您送来,又或是我回家来取,常写常新,我又不指望捂着等它值钱,就是想挂在屋子里,时不时能看见。”

那之后父女俩又纠缠半天,言景山不胜其烦,到底把女儿撵走了,再回身看书桌上的纸和笔,不由得一叹。

他舍不得写,是怕写完了,姑娘就该走了。

扶意回到后院,见母亲带着下人打扫老妖怪的屋子,这是家里朝向最好最宽敞的一间房,她以为爹娘要搬进去住,谁知奶娘说,夫人打扫好了,还给老夫人留着。

言夫人见女儿要生气,赶紧说:“做个样子罢了,我和你爹爹的屋子挺好,不用换到这里来,何况我过去在这屋子没少挨打挨骂,我也不乐意待着。我们给老人家留间房,外头说起来,便不是我们不孝,好歹体面些。但是你放心,娘向你保证,绝不会再让她住回来,哪怕你大伯大伯母死在我们前头,横竖还有你堂哥在。”

这话听得扶意舒坦,母亲终于开窍,听说那天饭桌上,还刻意提醒大伯一家,全纪州人都知道他们的嘴脸,娘为了不让自己失望,已是拼尽全力。

扶意挽起袖子,要和娘一道干活:“您别一惊一乍的,镕哥哥昨儿还对我说,不许我欺负你,有了女婿,真是了不起啊。”

言夫人眉开眼笑,舍不得叫女儿动手,可扶意更舍不得娘累着,帮着一起把屋子收拾好,关上门窗,虽不上锁,但往后也不会再轻易打开。

之后,扶意站在屋檐下,将家里的下人都叫来,说清楚家里新的规矩,愿意留下的留,不愿意好好伺候爹娘的,这会儿领了赏钱就走。

如此,将原有的人安顿好,另外要再雇几个厨房和浣洗的,从今往后任何事,再不让母亲亲自动手。

扶意当着众人的面,对奶娘说:“我娘自己要做的事,不必拦着她,可若有下人懒怠欺主,像过去那样,看着老太婆欺负我娘,她们乐得甩手不干的,就一个不留全撵走。这家里的规矩,要好好做起来,主仆该有主仆的样子,他们尽心了,我爹娘也不会亏待任何人。”

即将出嫁的小姐,在家里做规矩,原就忠心于夫人小姐的,心里高兴,而那几个被老夫人留下的,不免战战兢兢,且要看之后的日子再拿主意。

可书院将来只会越来越富贵,她们留在这里,日子会比从前强百倍,一时没有人愿意离去,都毕恭毕敬地听小姐安排。

家里上上下下打点一番,忙停顿后,一天又过去了。

天黑时,祝镕外出办事归来,岳母有热饭热菜等着他,言夫人问他在京城是不是也这么忙,叮嘱孩子一定要保重身体。

前院里,言景山的书房还亮着灯,祝镕吃了饭送岳母出来,两人都看见了。

但言夫人没去打扰丈夫,将碗筷交给丫鬟,就返回后院,祝镕在门前张望了几眼,隐约见岳父坐在桌案前一动不动。

魏爷爷巡视至此,和姑爷问好,见他张望老爷的书房,便说道:“刚才去提醒火烛,老爷说要写字,不必担心。”

祝镕记起来,是扶意要一幅父亲的字画,往后挂在卧房里。

他回自己的屋子,整理一些东西,全安顿好了,对面岳父的书房灯火还亮着。

祝镕便穿戴整齐,缓步走来,立在门下道:“父亲,您还没歇着?”

“是镕儿?”言景山应道,“进来吧,我刚好要见你。”

祝镕脱了鞋子进门来,坐下后,便听岳父询问后日赴京的路程,坐几天马车坐几天船,到了京城是怎样的仪式安排,事无巨细都打听了一遍。

后院里,扶意带着香橼,伺候母亲舒舒坦坦地泡了个澡,出浴后香喷喷的人坐在镜子前,仿佛一下年轻了十来岁,俩姑娘互相使眼色,不知算计什么,扶意先跑开了。

“她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