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猛被扶起,满脸的悔意:“当初俊儿伤了命根子,我也曾犹豫过,想着是不是退了和烟儿的这门亲事。但没想到,突然听到了烟儿有了身子的消息,想着这是俊儿唯一的后了,便隐瞒下了此事,还厚着脸皮上门求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说下跪,王兄今日就是让我去大街上去自打巴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去。”
余猛的生意做的极大,也算是清水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竟然舍下脸面给他们下跪,王大善人两人即使心里有千般的恨意,此刻也是烟消云散了。
“余兄,你这说的哪里话,当时看烟儿奄奄一息,我心疼之下,才说出那样的重话。烟儿醒来以后,我也后悔不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余猛浸淫生意场上多年,听话听音,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他们不会强迫俊儿和烟儿和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众人传言说余俊伤了命根子,可只要王烟不和离,人们只能是猜测,无法印证,以后俊儿在众人面前还抬得起头来。
当下露出了些许笑意:“多谢王兄、大嫂了。”
两人摆手,示意他坐在椅子上,命丫鬟上了茶。
看他喝了几口,王大善人实在忍不住了,询问余俊是如何伤了命根子。
余猛也不再相瞒,将自己设下圈套,相要毁了顾英和顾雅箬,却没想到反是余俊被伤了的事说出来。
王大善人听完,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问:“余兄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吗?”
三人同时被劫上山,两个小丫头平安无事,偏偏余俊被伤到了。
这些时日,家中连番出了变故,余猛一直没有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如今被王大善人这么一提醒,顿时也觉得事情有蹊跷,眯起了眼睛,“王兄的意思是,顾家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将计就计,假装被掳上山后,害了俊儿。”
王大善人点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余兄好好想想,我们曾雇佣山匪去阻止他们来镇上治腿,可银子收了,那些山匪却不见了,甚至于我派人偷偷的去山上看了,山寨里也空无一人,但是所有的东西都规整着,我当时便怀疑他们是不是被人杀死了,如今想来,这种可能性更大。”
余猛点头,随即又皱眉:“当时顾家只有四口人来了镇上,顾南夫妇和他们的长子还有二丫头,依我的了解,他们四人绝不会是那些山匪的对手,除非是有人想帮他。”
话落,想到李斐和福来,眼眸蓦然睁大:“难道是他们?”
王大善人急忙问:“余兄说的是……?”
“李斐,据说是住在他们家的一个远亲,因为身体有病,前来乡下静养的,我每次看到他,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说到这,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是他们。”
“是不是他们,我们依试探便知。要真的证实了这一切是他们所为,那俊儿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了。”
余俊是他王家的女婿,伤了他的命根子,让自己的女儿守一辈子活寡,这个仇要是不报,他王大善人白活了这一辈子。
余猛点头应下。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商议好了此事,喊来了管事的,“你,去绣坊门口盯着,只要是顾家丫头来绣坊,即刻回来给我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