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1 / 2)

举头有神明 阿水水 1883 字 20天前

这瓶药是在窗台上发现的,那群男学生聚会遗落在她住处,最初以为是某个男生家里给配的“身体能量补给品”。

高学历人士的后代,从她参加一次家长会就知道,那些家长只恨自己的子女没有从怀胎时就赢在起跑线上,生出来后每天只会向欧美人体格看齐,吃药当吃补,吃保健品当吃正餐。

她本该拿去检测,却鬼使神差地以身试药,“品鉴”了一颗。

一群当她和吕竹好欺负的小屁孩,怎么可能来她住处狂欢还记得吃“妈妈叮嘱的药”?

飘飘欲仙一场后,她意识到这是什么,这是提供给患了灾后严重心理创伤的人的药,含有中度兴奋剂成分。

他们嗑药。

她坐在书桌前,先抽了一根烟。

抽了一半,纸上仍然一片空白,她便掐掉烟,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对谷雁卉有用的方法对她没用。

关掉灯,取出群熊孩子嗑的药,这是她最新的乐子。

一颗下去,慢慢发挥作用,先是窗户上映照户外的一个光点扩大,她开始被吸引,渐渐地,周身都变得温暖,她沉浸在光团里,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感官上的暖意。

哗——她又抖出一颗药,咽下去,于是房间一片大亮,幻觉显现,实像退去,她蹒跚起身,跌上床。

有只手无处不在地抚摸她,也不知谁这么大胆,她多年都没让人近过身,下意识就不去理会,像个老夫子趺坐床上。

可过了一会儿,她又改变主意,为什么要压抑?现在空间,时间,只剩下她,她还在乎什么?于是她松开紧绷,细细体会身上感官的走向。

无处不在的抚摸就像羽毛棒,不停骚弄她全身,她心跳加快,触感变得真实,密集,就像巨大在玩弄娇小,将她牢牢捂住,挣脱不掉,她也不想挣脱。

那么温柔的力量令她身心开始柔软,身体不禁匍匐下去,用相互作用力去蹭那抚摸,渐渐地,她想要更多。

脑子自动在记忆库里搜寻相似经历,手指去触碰全身敏感点,可都不管用,她以额头着床面,撅起了下半身,细细喘气。

“呼.......呼呼........”喘息声虚弱,蕴含无限的遗憾。

好想摸到实体,伸手去摸药,可药瓶陷入了床面就像掉入海洋,摸了半天,她摸到了一个大东西。

她毫不犹豫骑了上去,那如坠棉花又稳稳架住她的感官感受,又回来了。

那是她最放纵的一次,最恣意最让人体会到做女人乐趣的一次,波浪中的小船,载浮载沉,她磨蹭着,摇晃着,将那高高在上没有生命的面孔再次骑在胯下,肆意地用两条大腿内侧紧紧夹住,恨不得手举大旗,呼喝人来观看她像个女战神一样凌辱没有人性的东西。

随着一道激流迅速冲往下身,四肢百骸都为汇流而燃烧,她眼里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背影,坐在书桌前,宽肩窄臀,还有些青涩,但已经充满雄性荷尔蒙力量,那翻动她秘密记载本的手臂,动作悠闲而缓慢,咀嚼着她难以启齿的过去,坚定不移,又有着符合外表的男性力气,让人轻易挣脱不掉。

而在看似她被侵犯的时候,她可以轻易改变局势,随时随地能对那背影伸出手,就像采摘亲手种下的植株结得的果实,剥开,捏紧,挤出汁液,选择舔舐或者丢弃,为所欲为。

可她并不想这么做,如同远观也会使人满足,如同她携带药瓶气势汹汹杀到学校,却偃旗息鼓,选择不干涉,于是就看着看着,他转过身来,她也没停。

“啊......”

他是她身边唯一能近身的男性,忍不住设想他是她的伴侣,设想他是个成熟稳重的正常人,在那双看不到杂质的眼睛里,她所有丑陋和隐私无从遁形,他却一如既往不戴有色眼镜,仿佛在说,她什么样,他都喜欢……如同为她而生的容器。

她知道是幻觉,却无法控制涌出涓涓细流,无法控制地......更兴奋了。

更知道,他也喜欢,她只要手指轻轻一勾,他就会和她共沉沦。

窗外升起巨大礼花,不知哪家的电视开得特别大声,吼着“新年快乐”,她眼前也绽开烟花,白茫茫一片,身体飘飘然抬起。

晃荡中,她忽然察觉到房间里有另外的人,回头,就见门边倚着一道身影,不知看了多久。

“.......打扰了。”叹为观止的语气。

她第一反应是扯过毛毯披身上,掩盖脱得只剩保暖衣的身体曲线,镇定自若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没得到回答。

转过身,才看见哪有人。

都是她的幻觉。

耷拉下肩膀,从方形大抱枕上挪动身体,倒回床头,毛毯拉高过头顶,把自己埋掉。

有人在冰冷的房间打开暖气,驱走冬天的寒冷,待到房屋里温暖如春,碗碟摆放的声音奏起让人腹中好奇的交响乐。

她被人从棉被、抱枕、毛毯组成的海洋里挖出来,睁开迷蒙的眼睛,呆呆看着气质冷淡的大男孩像矜持优雅的英国管家,脚步无声地端着盛满盘子的小桌子,放在她胸前的棉被上,而这位稚嫩“管家”还穿着贴身旧t恤,如同贫苦人家初长成的儿子去了富贵人家里帮工,无视千金小姐的殷勤和贵族老爷抛出的橄榄枝,每天坚持回到破旧小屋照顾瘫痪在床无法自理的老母亲。

这一切,都在吕虹一骨碌爬起,迫不及待拿起叉子叉了块食物放进嘴里,破灭了。

“好吃吗?”吕竹双眼亮晶晶地问。

她这才放下叉子,慢条斯理用托盘边的湿毛巾擦手。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