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普通并不名贵的亮色罗纱绕银丝或铜丝反复缠绕,可以做出很漂亮的发簪,样式简单大方,也很轻便,李令姝最近闲来无事,倒是沉迷起做手工来。
赫连荣臻看她做得认真,也不叫宫人打扰她,自己看了会儿折子,就又这么平平淡淡过了一个时辰。
一晃神就到了午膳时分。
赫连荣臻不太喜欢内室有饭菜味道,所以他们的膳桌都是挪到外间摆,因为要一直赶路,御膳房没什么好办法,炒菜实在不方便,只能多上炖菜。
索性一路可经过各种皇庄,新鲜蔬菜比宫里多一些,御膳的滋味倒也不差。
今日就特地上了一道蟹黄汤包,一道橙酿蟹,李令姝一看就知道最近到了吃蟹的季节。
赫连荣臻特地让人上了一壶桂花烧酒,就怕她吃了太过寒凉,夜里胃不舒服。
“还是蟹黄汤包好吃,”李令姝道,“若要自己剥蟹,吃起来就太过麻烦。”
赫连荣臻就说:“这有什么,让宫人剥好呈上来便是,你若是喜欢吃就让他们立即上,螃蟹熟得很快。”
李令姝想了想,觉得今日已经差不多用了七八分饱,便笑着说:“明日再说吧。”
“出来一趟也是极好的,”赫连荣臻细讲起来,“东安围场风景极美,这个时节漫山遍野都是红叶,围场附近还有一片银杏林,黄橙橙的别提多好看了。”
“那边的小羔羊和鹿肉都好吃,兔子和油鸡也都很肥妹,等到了东安围场,朕再请你吃热锅,那羊肉才叫鲜嫩。”
论说吃,自没有比从小锦衣玉食的皇帝陛下更会吃了,这世间最好的滋味他都是尝过的,简单说来也是如数家珍,听得李令姝越发向往。
“陛下快别讲了,算了算还有三日才能到,臣妾都有些迫不及待。”
赫连荣臻就笑笑,没再多言。
不过下午午歇过后,李令姝过来面圣,准备继续做她那朵没做完的纱花,就被赫连荣臻拉到了拍桌前。
“来,今日休息休息,咱们来试试手气。”赫连荣臻安排李令姝坐自己下家,一本正经让宫人拿牌出来。
李令姝微微一愣:“陛下都忙完了?”
赫连荣臻挑眉:“忙是忙不完的,但是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不能年纪轻轻把自己累坏。”
李令姝立即夸奖:“陛下好心态。”
打麻将怎么也要四个人,除了帝后两个,也就只能楚逢年和凭澜坐下陪玩。
赫连荣臻还让宫人准备了金瓜子,便是打麻将也特别认真。
李令姝打了两局也跟着认真起来,四个人不知不觉投入其中。
就这么一连打了两圈,李令姝发现自己手边锦盒里的金瓜子越来越多,无论自摸还是胡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这才回过神来。
“陛下,您怎么老给臣妾喂牌?”李令姝一边说,一遍就有点不好意思。
她打麻将水平稀烂,根本不会算牌,往常都是靠运气,能赢就赢,不能赢也很平淡认输。今日她的运气确实好过了头,想要什么赫连荣臻就打什么,喂牌喂得特别精准。
赫连荣臻但笑不语。
凭澜就开了口:“娘娘今日运气旺,自然能赢牌。”
在场给李令姝喂牌的又何止皇帝陛下,她跟楚逢年也得特别谨慎,生怕李令姝赢不了生气。
李令姝又对赫连荣臻说:“陛下,好好打一圈,不许再这样了。”
她自己都没发现,现在已经有了冲赫连荣臻撒娇的架势。
赫连荣臻很怪觉:“好好好,都听娘娘的。”
结果下一圈,赫连荣臻就很轻松地接连自摸三局,此次都是大赢面。
李令姝一点都不沮丧,反而更惊讶了:“陛下您怎么做到的?”
赫连荣臻也有点得意,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记住牌的位置,就很好打了。”
意思就是,他聪明,有技术,所以想让谁赢就谁赢。
李令姝叹为观止:“难怪您记性那么好,看什么都过目不忘。”
收起来,皇家的孩子就算有天分,也全赖从小到大不停歇的努力和锻炼,比如那些古文,他们从小就背,一直背到现在,记忆力比一半人要好太多。
李令姝之前就发现他看奏折特别快,后来发现他只是阅读速度快,并且记性好而已。
赫连荣臻倒是不怎么得意,他已经习惯了,闻言只是说:“依皇后的聪慧,以后你也可以做到,若是有空,朕再教你。”
这么说着,新一局就开始了。
之后李令姝、凭澜和楚逢年连着各赢一局,今日的推长城就此结束。
可能是怕李令姝太无聊,后面的三天赫连荣臻变着花样带她打牌,从叶子牌到牌九,从围棋到象棋,就没有他不精通的。
玩到最后李令姝都服气了:“陛下您真是万事通,有什么事您不会的?”
赫连荣臻沉思片刻,问:“追求妻子不太行,这个算不算?”
李令姝的脸顿时红成小苹果。
“陛下!”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