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边都是什么样了,你们还沉浸在玩乐中,连演武对战都如此的轻松,丝毫没有凝聚杀气,整个太原府就像一座华丽的纸灯笼,这要是叛军打来,一吹就破了。”
她看向四周的诸人。
“你们现在需要的可不是玩乐,欢笑,而是恐惧,紧张和痛苦。”
“经历了这些,才能有真正的勇气,才能在叛军打开的时候,无所畏惧!”
“你们能自己成兵演武是很好,但我希望你们成兵不是玩乐,而是要把自己打造成真正的战士。”
“我希望整个太原府的民众,都成为战士。”
“这样的太原府,才是真正的铜墙铁壁!”
站在场外的民众们神情怔怔双耳嗡嗡,这个新来的大小姐,真凶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争一城之主
大小姐山庄一年四季都有盛景,盛景引来热闹。
山庄里有雍容华贵的夫人小姐游玩,山庄外有民众聚集为集市繁华。
这一次的演武后,盛景依旧,热闹散了。
李奉景看着脚下的血迹,山庄外的演武场已经清扫过了,残留的血并不多,至少没有在军营里看到那些伤兵们吓人。
李奉景气的再次闭了闭眼,抓起手里的马鞭冲进去。
“就算你现在是大小姐,我这鞭子打下去,也没有人说不对。”他举着鞭子站在厅堂里喝道,“都要喊一声打得好。”
念儿想要夺下他的鞭子又不敢上前,只尖叫着挡在李明琪身前:“你敢你敢你敢,来人来人来人。”
门外没有人进来,李奉景冷笑:“哪里还有人,人都被大小姐送去当玩物打残了。”
安静坐在桌前喝茶的李明琪喊了声四叔。
“不要冷嘲热讽了。”她将手里的茶杯放下,轻声细语,“什么事啊就这样了。”
“什么事啊?”李奉景啪的将鞭子甩在桌子上,“你去问问那些伤兵,还有死去的兵,什么事,不是大小姐,不是你的兵马,你真是糟践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鞭子震的桌子上茶杯乱晃茶水溅出,李明琪被溅了一身,念儿再次尖叫。
“四叔。”李明琪喊道,“出事的时候,你躲在哪里?现在来逞威风?你说,你当时如果在场,被人打到脸上了,你怎么做?”
李奉景面色微微一红,他要知道怎么做,当时也不会在听到消息后来的这么慢了。
“这叫什么打脸?就是你们这些虚荣的女子才会只看到脸。”他冷笑,“只要人在,李家的脸面就丢不了,脸也不是这么打回来的。”
李明琪哦了声:“那四叔要怎么打?”
李奉景冷冷道:“这一切都是项家搞出来的,既然他们有了新人,那我们就离开这太原府。”
李明琪道:“四叔,这跟项家有什么关系?”
真是女生外向,李奉景失笑,伸手指着外边:“要不是项家,这东南道齐家小姐能来太原府?”
李明琪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悠悠道:“如果齐家小姐要来,项家能不让来吗?这就跟当初大伯父要大小姐嫁给项家,项家能说不娶吗?”
李奉景一怔,似乎好像对,旋即又恼怒,不对!
“项家如果不这么无耻贪心,为什么不敢拒绝齐家?”他怒道,“这分明是欺我李家,欺大都督不在了,欺明玉还小,要甩掉我们,另寻靠山。”
他是李家跟项氏打交道最多的人,从当初李奉安去世,到议亲,到结亲出行,到代嫁李明琪,到在太原府,到现在三年多过去了,项氏态度的变化他感受最清楚。
虽然表面上一如往日,但那些情绪那些微妙的变化是藏不住的。
人走茶凉,人死如灯灭,少了一个李奉安,项家跟李家已经没有那么亲密了。
“把齐家的小姐送进来结亲。”李奉景冷笑,“嫁给一个鬼,生活人的孩子,骗鬼呢。”
李明琪手指在桌上画圈,道:“他们不是骗鬼,是骗人,骗天下人,骗皇帝陛下,让天下人和皇帝知道,项家和齐家联姻亲密如一家,项都督和齐都督的兵马自然也是一体。”
“那就让他们一体去吧!”李奉景甩袖,“我们走!”
李明琪将桌上的鞭子拿起来一甩,啪的一声,女孩子的力气也不小,将桌上的茶杯震落,残余的茶水洒了一地。
“我们剑南道李家可不是能被人打跑的。”她娇声喝道,“他们想一体就一体,把我们李家当什么?四叔,你觉得大小姐在这里的话就这么算了?大伯父在的话,他扭头就走了?”
真大小姐在的话会怎么样他不知道,李奉安在的话就算走了,也不会让项家齐家好过,就像当初对待母亲那样,李奉景些许恍惚:“当然不可能算了,等回去了必定要项家给个说法。”
李明琪站在桌边握着鞭子轻轻敲打:“说法?什么说法?项氏和齐家交好,项氏和齐家兵马共用,才有了这次的大捷,你要跟项家要什么说法?为什么跟齐家交好?为了大捷所以就不顾项李之姻亲?”
说到这里声音猛的拔高,小姑娘尖声刺耳。
“你这是跟项家要说法还是跟皇帝陛下要说法?”
“项家跟齐家交好兵马协助,为大夏平叛为皇帝陛下解忧,你李家有什么资格要说法?”
“你李家想干什么?不让大夏的卫道交好?只能唯你剑南道马首是瞻?”
“要说法!你们李家是想造反吗?”
马鞭指到了鼻尖,李奉景鼻尖上的汗滴答落下,他不由后退一步,撞到椅子才回过神,他不是在被皇帝质问,眼前只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这个牙尖嘴利的死丫头,李奉景又羞又恼,抬手夺下马鞭:“你疯了!”
李明琪松开手任凭他夺走鞭子,收起了尖声利气,哼了声摇摇摆摆的踱步:“我没疯,我是在说事实,我早就说过了,大伯父死了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这世道也不一样了,去跟项云要说法,项云在皇帝跟前呢,明玉可不是大伯父,你觉得皇帝看重谁?”
李奉景将袖子恨恨一甩:“忘恩负义不值得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