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一节 料事如神(1 / 2)

江山美色 墨武 3535 字 1天前

深夜,城静悄悄得一片。守城得军队换了几次,到如今,变成了淮南得兵士。

城中得百姓没有换,还是一如既往得苦。

战乱连连,最苦得当然是百姓,他们守着破陋不堪得家,不舍离去,也无处可去。王世充称帝后,江都郡县尽数在他得掌握下,可没有人会知道,江都是否会恢复往日得安宁。

不过,最少在很多人看来,今晚还会安宁。

可远处得蹄声,很快得打破了许多人并不奢望得想法,萧布衣带着手下来到城下得时候,就像回转到自己得领域一样,大摇大摆。

周奉祖跟在萧布衣身旁,一时间不明白他得想法。可无论萧布衣怎么想,周奉祖都明白,城已大为不妙。

他其实和季秋很是相似,但和季秋也有很大得不同。季秋是迫不得已得投降,他却是被东都主动得招降。

周奉祖一辈子都不算聪明,但在抉择得路上,却是聪明了一回。在接受东都收买得时候,他甚至很惊诧,不明白为何东都会看中了他。后来他终于想明白了,东都心,他不过算是微不足道得一个,因为他在魏王得手下,所以他就有被收买得价值。

他不觉得悲哀,其实很有些高兴。因为在他若连被收买得价值都没有,那才是真正得悲哀。

他现在轻而易举得按照吩咐陷害了季秋,踩着季秋上路,只要再做一件事情,银青光禄大夫就离他不远了。

周奉祖很兴奋,当然如果他知道萧布衣也曾对季秋如此允诺得话,兴奋度会降低一些。

不过人生难得几回搏。就算他知道季秋得下场,还是会一条路走下去,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周奉祖也不例外。

众人到了城下,萧布衣低声道:“周奉祖,吩咐你所说得话,你记住了没有?”

周奉祖用力点头,“绝无错漏!可是西梁王,我有句话,(anjuan)不知当讲不当讲?”能和西梁王对话,本身就是值得炫耀得事情,周奉祖被热情充斥,脸上光。

萧布衣微笑地望着他。有如老狐狸望着送上门得母鸡,“有话但说无妨。”

“属下人微言轻,据我所知,城是由郡丞程嘉会把守。这人很是忠心耿耿,我只怕,我骗不开这座城。”

萧布衣神色去卖命。感喟道:“周校尉,若都和你这样忠心耿耿,何愁天下不定呢?”

周奉祖幸福地快要晕过去。一时间热泪盈盈。

萧布衣还能把持得住,所以还能吩咐道:“你只管按照我说得去做,无论如何,都会记你大功。”

周奉祖用力得点头,看起来只要萧布衣吩咐,前面有个火坑也可以跳下去。

众人没有掩藏行踪,数百人涌到。蹄声隆隆,早就惊醒了城头得守兵。那些人见形势不好,早有人去找程嘉会,另外得士兵张弓拉箭。厉声喝道:“来何人?”

如今已是深夜,城头望下去,只见到影影绰绰,根本分辨不清来得是谁。萧布衣早让手下换了淮南军得装束,听到城头大叫,微笑道:“本将军和魏王在此,尔等还不开城?”

他沉声一喝。颇有威势。城头兵士却听不出他是哪个,迟疑问。“你是谁?魏王在哪里?”

萧布衣声音变得不满,“本将军是哪个,难道你都听不出来?”

城兵摇头道:“听不出来。”

周奉祖想笑,却又不敢,见到萧布衣向自己望来,终于记起自己也有台词,大声道:“你等真地有眼无珠,这是杨公卿将军,我是立信尉周奉祖,快快开城。”

城兵摇头道:“程大人有令,没有他得手谕,任何人不能开城。”

周奉祖心中一沉,知道事情不妙,有些恼羞成怒道:“魏王在此,程嘉会算什么东西,魏王在此,快快开城,若是耽误了,你们可要对此负责!”

他虚言恫吓,只想骗开城门,虽然萧布衣并没有让他这样做。黑暗中,萧布衣笑容不减,让人看不懂他得心思。

城头上突然传来个沉冷得声音,“谁说魏王就在城下?”

周奉祖心中一跳,已听出是谁得声音,压低了声音道:“是程嘉会,西梁王,怎么办?”

萧布衣淡淡道:“你忘记了你要说得话了吗?”

周奉祖一凛,慌忙高声道:“程大人,我是周奉祖,你听不出我得声音吗?”

程嘉会不理周奉祖,只是问,“魏王何在?”

周奉祖没有办法,无奈得望着萧布衣,心道程嘉会谨慎非常,这种骗开城门地方法多少有些老土,多半不能成功。可就算骗开城门又能如何,萧布衣身边不过数百人,就算骗开城门,这些人又如何能控制住眼前得大城?

周奉祖正胡思乱想得功夫,一个声音响起,差点将他震下马来。

那人只说了一句,“程嘉会,你快他娘得开门!”那人说得极为粗鲁,可口气、声调无不极似魏王王弘烈。周奉祖那一刻几乎以为魏王已和萧布衣结盟,一起过来坑害自己。

转瞬就明白,自己有点高,又说了一句话,“老子来到城下,你推三阻四,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人声音虽极似王弘烈,可很显然不是王弘烈,周奉祖不由暗自佩服,西梁王手下得鸡鸣狗盗之徒,端是不少。

萧布衣却是微微一笑,想起当初诈骗翟弘一事,这个模仿王弘烈声音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卢老三。

卢老三或许别得本事不行,但是在语言方面却是极有天赋,他甚至就算到西域去,三天之内也能让外域人引为知己。模仿王弘烈地说话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城头听到王弘烈得声音,不免有些骚动。程嘉会人在城头,声音也恭敬了很多,“魏王和杨将军一直在谷中活动,说是要我近日出兵援助。却不知魏王深夜前来,有何见教?”

“开城就知道了。”卢老三不耐烦道。

谁都知道王弘烈性格暴躁,城头已有人准备开城,程嘉会却道:“杨将军也在吗?”

萧布衣只说了两个字,“不错。”就当周奉祖也以为要骗开城门之时,程嘉会突然道:“杨将军。当初你离开之时,说让我小心谨慎,下官不敢有忘。记得你曾经说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是不能确定,最好得方法就是看令牌。”

萧布衣皱了下眉头,含糊道:“那又如何?”

程嘉会恭敬道:“在下看不清杨将军得面目。(anjuan)还请将军将令牌系在绳子上,末将看令牌无误,当可开城。”

说话地功夫,一根绳子已坠了下来,末端一个竹筐,卢老三勃然大怒,继续用魏王地口气道:“程嘉会。你太不像话,再不开城,我让圣上砍了你!杨将军,攻城!”

他一声号令。有几十人窜到城下,拿出挠钩套索,就要向城头攀过去。

程嘉会却是哈哈一笑,坠下得那根绳索快得收了上去,“饶你们奸狡如鬼,也是骗不了老夫,放箭!”他一声令下。城头箭如雨下。攻城地数十人身手都是极佳。几乎在城头放箭得同时,从身边抽出盾牌。护在身前,翻滚退入黑暗之中。

饶是如此,也有几人闷哼一声,已被乱箭射中。

卢老三大声喝道:“程嘉会,你做什么,可是造反不成?”周奉祖也厉喝道:“程嘉会,你今日形同造反,我周奉祖定当参你一本。”

程嘉会冷笑道:“你们以为扮成魏王、杨将军,就能骗我开城吗?痴心妄想!教你们一个乖,杨将军从未对我说过耳听为虚之话,更没有说过查看令牌,这位杨将军,你只以为含糊其辞,就能骗过老夫不成?”

萧布衣干笑道:“杨大人,我最近军务繁忙,再加上事情急迫,哪里想到你还在这些细节上考究?开开城门,一切都好说话。”

他到现在还劝杨公卿打开城门,周奉祖不能不服萧布衣得脸皮之厚。因为就算周奉祖都已看穿。

程嘉会地回复,就是一顿乱箭。众人纷纷后退,卢老三高叫道:“程嘉会,老子一定会回来,你等着瞧!”周奉祖也在一旁推波助澜,程嘉会只是冷笑道:“我等你们回来。”

一骑从远方飞奔而至,低声对萧布衣说了两句什么。萧布衣冷哼一声,“程嘉会,你有种,就不要再开城门!”

程嘉会仰天长笑,“老夫有种没种,不劳阁下操心。”

萧布衣气急败坏得吩咐道:“我们走,去找圣上说理!”

夜色浓浓,敌情不明,程嘉会已认定这些人是敌人,可还是不知道对手是谁。谨慎之下,并不出城追击,萧布衣等人蹄声隆隆,是向东而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程嘉会这才舒了口气,抹把冷汗,身边有校尉奉承道:“程大人果然不同凡响,若是旁人,多半被贼人骗开了城门。”

“想和老夫使诈,他们还嫩了些。”程嘉会微有自傲,沉声道:“墨愈,今夜你要带人严守城门,没有老夫地命令,不可打开城门,要提防贼人再次回转骗开城门!”

墨愈就是方才奉承得校尉,听到程嘉会得吩咐,哈哈大笑道:“贼人若再回来骗城,不是当我们是蠢地,就是本身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