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对她下了禁术,除非天君自己,又有谁能解得了那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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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又恢复了风调雨顺,一派祥和,天君自是心情爽利,闲来无事,更加沉溺于床笫之欢。
只是我夜夜承恩露,却始终没有喜讯。
西王母让婆婆纳每日都到寝宫来替我请脉,并吩咐阿纳熬制许多助孕的汤药,可我的肚子依旧一片太平,没有好消息。
这不能不令我沮丧。
天君夜夜在恩爱过后便同我信誓旦旦说道:“绛珠,只要你一怀孕,朕便满足你一个心愿。”
我多想用天君承诺的这个心愿救老婆婆出苦海,可是天总不遂人愿。
以至,天君再要同我亲热之时,我自己都没了兴致,半推半就,兴味索然。
这时候,天君便会好脾气地安慰我:“绛珠,不要给自己压力,放平心态,天赐麟儿自然来。”
天君越是宽宏大度,我越是觉得自己罪过,不中用。
而天君搂紧了我,安抚道:“择日,朕与你去南海观世音菩萨那里拜访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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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之行没有惊动其他人。
天君带了我,并向西王母借了婆婆纳,一行三人悄无声息向南海而去。
到了南海上空,还是遇到了阻挠。
被我活炸的南海龙王敖明的子孙在南海上空掀起腥风血雨,要找我报仇。
有天君护着,铁定是有惊无险的。
喝退了南海龙族之后,天君携着惊魂甫定的我继续向观世音菩萨的紫竹林飞去,一路上他闷闷不乐,一脸的阴云密布,终于向婆婆纳嘟哝道:“朕和你湘妃姐姐南海这一行,并无他人知晓,南海龙族焉能知道我们三个的行踪?”
婆婆纳吐了吐舌头,心虚道:“王母娘娘是知道的啊,她问起我此事时,警幻仙子也在场……”
天君不再说话,目光更见幽深阴郁了。
到了紫竹林,观音座下的善财童子来引路,只见一团香烟袅袅间,菩萨低眉妙颜座于莲座上。
有道是不怕金刚怒目,只怕菩萨低眉。
观音菩萨闭目养神坐于莲座上,周身散发一股宁静肃穆的气质。
知我和天君来访,她从莲座上起身,恭敬,却依旧是不疾不徐。
“君上造访南海,本座有失远迎,还请君上恕罪。”观音手执玉瓶,单掌失礼,谦谦君子,卑以自牧。
天君微笑道:“朕和湘妃此行有求于观音大士,非专程来拜访大士,说来惭愧,还请大士见谅才是。”
菩萨慈眉善目,道:“本座了然。”说着让善财童子奉上一个金色匣子,天君忙让婆婆纳接了。
菩萨道:“愿我君上能求仁得仁,浦泽四方。”
天君大喜,随即和观音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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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天庭,天君让婆婆纳查验了金匣中的丹药,确是一颗助孕仙丹。
观音菩萨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又是送子观音,这一颗仙丹吃下去,总是能让我和天君得偿所愿的。
可是服下丹药一月余,婆婆纳替我把脉时依然没有喜脉之象。我的心沉入谷底,失望透顶。
一日,伺候了西王母晨起,正闷闷不乐地出了王母宫,谁知警幻立即就跟了出来。
站在瑶池边,水光潋滟,霞光多彩,将警幻的面容衬托得美艳绝伦。可惜那么美的一张脸,却是心术不正,笑容也阴险瘆人。
我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警幻眉梢一挑,阴笑道:“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湘妃,你能重新回到天庭,与天君鹣鲽情深,如影随形,说到底还是得益于我,若不是我警幻,何来你们今日的春宵夜夜?”
我盯着警幻,不知道这一张笑脸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你说这些是想要我感激你,还是要我给你什么好处?”我警觉地看着警幻。
警幻的笑意更深了,她用手帕掩着嘴,做作道:“感谢?我怎么敢当?我只是希望湘妃你不要恨我才好!我一直没有告诉湘妃你,当日我在爱宫培育那枚浆果之时用的是绝育药水啊!”
我的身子如被雷劈电击,重重地向后趔趄了几步。
而警幻收了笑容,一脸的阴森可怖,声音也充满了阴险,只听她道:“那枚浆果可以抽枝,可以散叶,却永远无法孕育果实,那就是一颗可以吃可以赏玩却无法孕育后代的无用的果子而已。处子之身,是要付出代价的。”警幻说着化作一缕烟飞走了,风中飘满她嚣张得意的笑声。
我的身子犹如坠入万丈深渊,好一阵都失去知觉。
直到朝阳的霞光落满整片瑶池,我才“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看着白玉石的地面上落满我嫣红的鲜血,我才一点点回了魂,身子仿若被扯散的柳絮,飘飘悠悠走回寝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