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抱起来,嘴巴贴着她的耳畔,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顾小北,你听着,如果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全家人都杀了。”
顾小北在手术室里呆了十多个小时,输了不知道多少血,是明俊亲自主刀,修复了她手腕上被割断的神经。直到天完全的黑下来,顾小北才被从手术室推出了,白布并没有蒙上她的脸,才让厉浩南松了一口气。
医院里,顾小北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放在一边的白色校服上沾着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看上去更显得可怕。她蜷着身体,仿佛婴儿,在宽大的床上,看起来孬弱无依。长长的睫毛覆在脸上,像停下翅膀休息的蝴蝶。她美丽的让人直屏住呼吸,如同生怕惊飞了一室绮丽的梦。
贵宾病房区十分寂静,只能听到走廊上偶尔传来脚步声。药液缓慢地一滴滴落下,流淌进输液管,这个单调的情景似乎有点儿催眠效果。他也不知道自己接近无思无虑、心底一片空白地坐了多久。
直到陈妈进屋,厉浩南才惊醒过来,他握住顾小北的一只手。这只他熟悉的纤细的手因失血而冰凉,原本闪动着光泽的粉红指甲有些泛白。他将手抬起,放到自己唇边,经轻吻着。目光落在顾小北搭在榻边的手上,手腕处敷着纱布,尤其看见她衣领出透出洗澡时被搓破的肌肤,看着让人心生恨意,他就这么让她觉得不堪,他就这么让她厌恶!
这个小丫头,自己是对她太好了,竟然敢如此无法无天,竟然敢跟他闹自杀!
厉浩南微微眯眯眼睛,他要让小丫头知道,让她知道,她的生死,都由他!
包厢里灯光碎如星片,一片紫,又一片红,蓝的光、黄的光……迷离不清。烟气夹着酒气,还有脂粉香水的味道,有女人吃吃的轻笑,一边沙发上的几个人都是左搂右抱,茶几上已经开了好几瓶酒,阮汉阳正拿着话筒吼歌,声音如同狼嚎……
陈灿坐在一边,看着沙发深处的厉浩南,她心突突直跳,今晚的厉浩南虽然看着还跟上次一样,英挺平静,但是眼中的温度却低的吓人,身上的气息让人莫名的害怕。
身边阮耀阳怀里的小姐“哧哧”笑着,声音甜腻,撒娇端着杯子,两个人闹着喝交杯酒。
阮汉阳放下话筒,走过来,端起一杯酒就灌了下去,眼睛瞄着端着酒杯走得摇曳生姿的倩影,一脸的陶醉。回头见陈灿傻傻的坐着,对着她直瞪眼:“没长眼睛,大哥坐在那里呢,怎么不去给大哥敬酒?”
“我,我不敢!”陈灿胆怯的看了一眼厉浩南。
阮汉阳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厉浩南随意的坐在沙发里,一只指甲修剪得光洁整齐的修长的手执了一杯酒,轻轻摇晃着,看起来懒散无任何表情,但他四周仿佛罩有无形的气,一片森冷肃杀,所有的小姐都避开他,知趣的距离他尽量远一点,生怕遭受了池鱼之殃。
这个样子的厉浩南,别说陈灿不敢过去讨好,就是他看着都有些瘆人。
阮汉阳无奈的坐到楚宏图身边,“靠,咱哥这哪里是出来玩的,简直像是来砍人的。”
“不就是那个小丫头闹自杀吗?”阮耀阳放开怀里的小姐,脸上换上了忿忿不平的表情,在小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去,一边玩去!”小姐娇笑着走向一边。
“靠,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的!”阮汉阳瞪眼。
“大哥说那丫头能让他感觉到年轻时的冲动!哈哈,就那小丫头片子,还冲动,哈哈,那整个一个青黄瓜啊,半夜摸一把,都分不出前后,我就不知道大哥冲动个什么劲!”阮耀阳小声说着。
楚宏图轻摇着手里的红酒,眼神飘向厉浩南,嘴角就弯起点坏笑,“阮二,你在这说那个小丫头的坏话,小心大哥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所以啊,女人可以哄、可以玩、可以骗,就是别宠,一宠她就蹬鼻子上脸,看看吧,还敢闹自杀了!”阮耀阳无限感慨的拿起杯子,招呼阮汉阳:“走,咱俩一起去跟哥喝一杯去。”他自己也是不敢去的,需要找个人仗胆。
这时侍者推开包厢的门,夜总会的领班李爱爱笑得满面春风,如同风一样飘了进来,“哎呀,真对不住,不知道几位大哥过来,我来迟了,先跟几位大哥赔个礼!”
“李欣欣呢?”厉浩南冷冷的问道。
李爱爱对着厉浩南嫣然一笑:“她随后就到!”
屋子里面的姑娘都客气的跟李爱爱打着招呼,最近李爱爱和李欣欣两姐妹风头很劲。据说是李欣欣为厉浩南做了什么事情,让厉浩南很满意,总之姐妹两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李爱爱本人稍微低调,不如李爱爱那么狂妄嚣张,可是,谁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