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一定一肚子闷气坐在车上不肯下车呢,所以陈伟民这才一脸难色地站在他面前。
唉!
他不介意。
他老婆他最了解!
接下来,肯定有一场狂风暴雨似的暴行在等着他呢!
可是他不怕,甚至还期待得有些迫不及待!
分开才十几个小时,可是给他的感觉却像一辈子那样久远!
他渴望见到她,聆听她的怒斥,享受她的施虐。
他的脚步放慢了,想到即将要面对阔别重逢的她,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当然,也做好了做沙包的准备。
“江总,您好!”
那名职员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虽然自己职位很低,很少有机会直面这个传说中的太子爷,可是就是在少有的几次例会中,他的暴行早就让他这个小蚂蚁噤若寒蝉。
今天,陈主任更是交了一个光荣的任务给他,让他负责把车子开回来。
他不想接受,可是在陈主任的威逼利诱下,只好抱着必死的决心悲哀的来了。
江子寒并没有理会他,一颗心紧紧系在了里面的心上人之上。
他满脸幸福的笑着三两步跨到车子面前,当一眼瞥见里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佳人的芳踪时,他呆了。
笑容凝固在他突破僵硬的脸上,原本英俊的脸庞突然就像地狱里的勾魂使者,让人感觉极其的恐怖及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到最后全部都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鹫,是愤怒!
“她!在哪里?”一个冷若寒冰的声音从他牙缝里挤出,让人不寒而粟。
“江,江总。我,我不清楚。我只是听从陈主任的指派将汽车从警局领回来而已。”
那年轻的职员被他的暴戾吓得牙齿都在打颤,更别说可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解释,身子也不断地向车的另一边躲去。
太可怕了!
江总的眼睛都怒得充血了,那红红的一双眼睛像极了凶残野兽的眼睛,闪烁着嗜血而残忍的光芒,像要将他一口囫囵吞下!
就在这个时候,同样胆战心惊的陈伟民出现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江子寒的身旁,轻轻地对怒发冲冠的江子寒说:“江总。警方找到的只是一辆空车。在今天黎明的时候,就发现它停在市区内一个酒吧门口。原本以为是客人酗酒之后不敢开车,所以停在那里的。因为它停在路边禁区,所以就先把车拖到了警局。接到我的报警后就让我去认领。所以,江总,江太太她弃车走了。”
陈伟民将事情来龙去脉跟他解释清楚,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几乎听不清。
他害怕就算是这样,这个消息也如晴天霹雳一样会把这个年轻的总裁劈得神智尽失,而拿他们这些可怜的下属做了代罪羔羊。
不过,现在除了面对和接受,似乎根本就没有其它更为妥当的方案。
江子寒的脸一红一白的,瞪着那辆汽车的仇恨而气恼的双眼几乎要脱眶而出!
陈伟民和那个年轻的职员都趁着他没来得及发怒之前跑得远远的,害怕他殃及池鱼。
只是等了半天,江子寒都没有一丝异动。
他全身怒火站在那汽车面前,双手紧握拳头一动不动。
陈伟民和那个职员互相对望一眼,强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让他们手足无措。
陈伟民战战兢兢地正想靠近去劝慰劝慰,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吓得他猛地‘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那个远远站立的职员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连忙张惶地跑了过来,一看那血迹斑斑已碎裂的玻璃,再看他的江总血迹模糊仍在往下滴血的握紧拳头的双手,一下便吓呆了。
“子寒!你的手!”
陈雅琪听到叫声急忙跑了出来,看到江子寒的手也吓了一跳。
她几步跨上前,握住他流血的双手颤抖着声音说:“快进去坐一下吧。这伤口得马上处理,不然小心弄成破伤风。”
“是啊!江总!陈小姐说得没错。这伤口不能马虎,得赶紧处理!”
一旁呆立的陈伟民醒悟过来,也急忙走过来劝。
“别管我!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
江子寒冷冷说道,看着陈雅琪紧握的双手,脸上突然浮现一种极度厌恶的神情。
他紧皱着眉头猛然甩掉了陈雅琪的手,转身就往屋子里疾步走去。
“子寒!子寒!让我为你清洗伤口吧!”
陈雅琪着急地跟在他后面叫。
“时间不早了!陈伟民,马上送陈雅琪小姐去乘飞机!”
他突然停住转身,差点撞上了跟在他后面的一堆人。
“子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赶我走么?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得下心?”
陈雅琪真的深深的伤心了,悲哀了,绝望了。
不是为他,却是为自己!
没想到他竟然在这种极度混乱的时刻却还清醒地记得要将自己从他身边赶走!
这让她感到万分的绝望,头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也感觉从前他对自己的好竟像只是一场飘渺的海螫蜃楼!
“现在,我,不是你要关心的对象了!理由我已说过n次!今天我心情很不好,暂时不想再见到你。抱歉!”江子寒低下头冷冷地抛下了几句对陈雅琪无异于晴天霹雳的重话之后,绝然地转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