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四斤。”姚长根伯伯从门口水缸里捞出两把白丝线般得湿滑的水粉放在盘秤上,按住翘上天的秤杆,倒在我的竹篓里,又给其他村里人称水粉。
我攥着竹篓柄来到一口煮水粉的热气腾腾的大铁锅旁,把盛有水粉的竹篓浸在滚水里,浸下去又提上来,重复几次,把水粉泡热。竹篓里的水沙沙地从竹篾缝隙里流下来,我不等竹篓里的水全部流干就倒在钢精锅里,然后把竹篓放在旁边的一个大木盆里。由于我没有和量米来也没有用店里的辣椒酱、味精、食盐等佐料只需要给三元两角钱。我见水桶里还有豆腐卖,就请姚长根妻子给我称了两斤,共给了五元。
当我捧着走出水粉店时班车刚刚开走。迎面走来柳青。他见我一手抓着装有水粉的钢精锅,一手抓着装有豆腐的不锈钢盆子有点吃力,就过来帮忙。
“杨兰,我来帮你端钢精锅。”说着微笑着当着大家的面接过钢精锅。
“谢谢。你头上的伤口还会疼吗?”
“不会了。我想现在撕了去,因为难看。”柳青有点难为情按了按伤口。
我忍不住掩着嘴扑哧一声笑了:“这是你贪图美色的代价。你的同学没有问你头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林红艳问了,我只能说:我是不小心在去祠堂看戏时碰到桥头的水泥柱子。”
“林红艳他们坐车回家了?”
“嗯,回去了。”柳青和我在马路上并排走了一段路后突然问我,“张大器几点钟会来?我想见见他,好久不见他了。”
“想见他不是主要目的吧?”我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逗笑道,“你跟你老爸说了我们的事吗?”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实话跟你说吧,我本来想昨天晚上跟我爸说,但又担心他火气未消,所以打算今天吃早饭的时候跟我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