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轻叹一声,“是。我也意识到了。而且您知道吗?小翼第一次见到纪饶,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而我看得出纪饶对小翼同样如此。我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血缘亲情吧。那是不需要激发就能彼此亲近的感情,真的很奇妙。” “真的吗?你赶紧跟我说说。”纪母听了,急忙问。
萧墨便将小翼和纪饶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跟纪母说了,最后笑微微地说:“伯母,您知道吗?我出来的时候,小翼特别乖,说一定会好好地呆在爷爷身边等我带妈妈回去呢!”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面露苦涩,“我找了纪饶都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对他来说一定很难熬。也不知这孩子有没有乖乖地吃饭。”
纪母急忙说:“现在你找到饶饶了,那就不必让小翼再一个人在家里傻等了。赶紧派人把他送过来吧。有孩子在你们中间调节气氛,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萧墨笑了,“还是伯母最聪明。”
“这样吧,事情越快越好,你把你手下人的电话告诉我,呆会我让你杰克叔叔出山和他见一面,将你的意思传达给他,让他立即回纽约将孩子带来这里好了。”纪母积极地提着建议。
“那就要麻烦杰克叔叔了。”萧墨点头,接过纪母递过来的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一个手机号码和一个地址。
“你等着,我这就去拿给杰克。”纪母起身,匆匆向外走去。
看着纪母的背影,萧墨由衷地感激。
本以为这次纪母见到他,一定会对他百般刁难,却没想到不仅没有一丁点刁难,反而对他关怀备至,更为他出谋划策。
这是一个多么善良的长辈啊,纪饶真的很有福气。
不一会儿,纪母匆匆返回,笑着说:“你杰克叔叔已经去了。接下来,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住着吧。很快啊,咱们一家人就要真正团圆了。”
萧墨对着纪母深深地连鞠了三躬,红着眼睛说:“多谢伯母成全。”
纪母叹了口气,“别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吧。是你做的事情让我感动。还有,我这样做也不光全是为了你,还是为了饶饶。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你被别的女人抢去?我怕她失去你的时候才来后悔。还有,我也真的好想念我那小外孙了。这些年来,我在梦里总梦到他出生的画面……”
纪母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
萧墨愧疚地说:“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不脆弱地退怯,我们一家人早就团圆了。伯母,对不起。”
“傻瓜。怪不得你。你当时那么做,是人之常情。而且我明白你不仅仅是退怯,你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给纪饶一个选择。我全明白。真的。”纪母动情地说。
他们这边聊得动情,那边才从房间出来的纪饶看得直皱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聊着聊着怎么都流泪了,还拿着纸巾给彼此擦眼泪?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该不会萧墨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而自己则是从路边捡来的弃婴吧?
可是这似乎说不太通。
母亲和父亲感情那么深,而且从小到大又把自己当公主一样宠着,别说打了,就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有次她顽皮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右脚,父亲疯了似地抱着她往医院里赶,而母亲则在一旁不停地抹泪。
住院期间,他们几乎夜不成寐地守候着她,生怕她不耐烦乱动而让右腿留下后遗症。
如果不是亲生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到如此极致的地步?
他们这么爱她,她怎么可以突然起了那种龌龊的念头?
她简直是疯了!
母亲这样,一定是萧墨在对母亲演苦情戏,母亲是个极其感性的人,给他骗得流泪也不难。
而且萧墨这人吧,表面上看起来极其冷漠,沉默寡言的,可是一旦他愿意开口愿意说服对方,那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还真tm的很容易让人相信。
在他对她说那些肉麻话的时候,她不也被他糊弄得心里小鹿乱撞吗?
久经沙场的她尚且快要守不住城池了,更何况感性的母亲呢?
纪饶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转身回房。
显然,母亲已经完全站在他那边了,而且接下来一定会帮着他来攻克她的,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她一定得想辙摆脱困境才好!
她才不会被他欺骗,然后某一天沦落到惨遭抛弃的地步呢!
晚饭的时候,杰克兴冲冲地回来了,和萧墨纪母说事情已经办妥,不出两天,孩子就可以到这里和他们团圆了。
“太好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的乖孙了!”纪母兴奋得双眼泛光。
“妈!注意您的措辞!谁是你的乖孙啊?小心萧老爷子跟你打官司!”纪饶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有没有搞错,她和萧墨八字还没一撇,母亲怎么就急着认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