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萧墨回纽约后,没有一去无音讯,纪饶就不会苦苦追过去看到他和另一位女人订婚的假像,就不会那般绝望伤心。 如果他赶在纪饶和许绍儒结婚之前就回来,那么她就不可能差点丧生在许绍儒的车轮之下。
他更恨的是萧墨在她成植物人之后弃之而去,还在她生产后自私地将孩子带走!
现在他又回来做什么?
是知道纪饶的病好了,所以又带着孩子巴巴地回来了?
卑鄙无耻的人,比许绍儒好不到哪里去!
萧墨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哑声说道:“我没有想过不遵守诺言,更没想过要回到她的身边。这次遇到,纯属意外。你放心,我明天就会带孩子离开这里。再也不会打扰到你们。杜风,你是个好人,你能留在她身边照顾她,我放心。”
杜风冷冷一笑,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举步匆匆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萧墨苦涩地叹了口气,缓缓转身。
杜风并没有走远,而是隐藏在一棵树后观察着萧墨,见他转身离开,立即尾随在他身后。
见他回去之后立即带着佣人和孩子拎着行李坐上缆车离开,杜风才如释重负地长松一口气。
不管他和纪饶有没有结果,他都不希望纪饶对萧墨再产生什么感情。
因为不管开始得有多美好,走到最后,当她记忆恢复,那一定又是一段痛彻心扉的记忆。
倒不如不再开始。
等她遇到另一段爱情,然后结婚生子之后再记起就不怕了。
杜风回到房间时,看到纪饶的房间灯还亮着,便去敲了门。
“门开着,自己进来吧!”
他应声推门而入,看到一袭白衣高盘着头发的纪饶正盘腿坐在蒲团之上认真地看着一本佛书。
他笑着走上前屈指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还真的去找方丈借了佛书来看呢?”
纪饶瞪他,“不真的还假的吗?”
“有没有什么收获?”
“刚拿来看,哪这么快有收获?”纪饶摇头,叹了口气,“这里面说的东西都深奥得很,只怕要花很多时间去钻研。”
“别钻研了。你不过是六根未尽的凡人一个,看这些书做什么?难道你以后打算遁入空门?”
“就是因为是凡人,所以才满心的尘世烦恼。”纪饶右手支着下巴,眼睛有些迷惑,“杜风,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杜风心一惊,急忙摇头,“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一见钟情。可是一见钟情的根源往往只是因为对方的外在,像这种爱情,浪漫与风险并存。在我的印象中,往往不会有好结果。因为你会发现越深入了解,就会越失望。激情不可能蒙蔽你一辈子的眼睛。”
纪饶皱眉,“什么事经你一说,都这么冷酷无情。”
“我只是在述说事实。”杜风耸耸肩,意味深长地看她,“你突然看佛书,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该不会是你对今晚的那个陌生人一见钟情了吧?”
纪饶脸一红,挑眉道:“不过是跟你探讨一下而已,你瞎说什么?要是给我妈知道了,她就该刨根问底了。你不知道她现在巴不得我能早点结婚生子呢!警告你谨言慎行!”
“没有就好。我希望你的爱情是脚踏实地的。一见钟情,不适合你。”杜风的语气里含着劝戒。
“是了是了。别啰嗦了。时间不早了,我困了,想早点休息,你也赶紧回房睡觉去吧!”纪饶起身下了逐客令。
“好。那你早点休息。”杜风无奈告辞。
送走杜风,纪饶重新坐了下来,拿起佛书打算再好好看看,可是看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满脑子里全是那男人俊俏的眉眼。
她不由烦恼地将手扔到一旁,用力敲击着脑袋骂道:“纪饶,你疯了吧?怎么可以随便喜欢一个陌生人?人家对你可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就别瞎想了!”
可是头敲得咚咚响,他的音容笑貌却始终无法从脑子里驱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