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被劫还更糟糕。”纪饶叹了口气,将莫晴晴和孟峰之间的事情跟他细细说了,最后咬牙切齿地说,“你不知道,他们俩都是同一个孤儿院的孤儿。孟峰小时候个子特别小,很受其它孩子的欺负,每次都是莫晴晴冲上前护着他,到最后,总是自己落得一身伤。这些年来,莫晴晴为了让他出人头地,从高中起便连打几份工,只是为了有朝一日为他存够出国的费用。她的确够努力够强大,如愿以偿地把他送出去了。本以为捱个几年,孟峰就能学成归来和她结婚,然后俩人相亲相爱地过一辈子了,没想到孟峰却背着她做了那种龌龊的事情。如果因为不爱了,坦荡荡地提分手,我相信莫晴晴最多骂他几句打他几下也就释然了。可是他偏不,这里和别的女人已经在一起了,却仍然欺骗着她的感情花她的钱!这样简直太贱了!更可气的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人欺负一声不吭,让莫晴晴一个人深更半夜游荡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这样的一个男人,莫晴晴没办法教训他,我有得是办法!”
“的确够渣!不过这种事情由我来做,你就别插手了!”萧墨搂紧她,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在开始之前,我们得先查明那女人的来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你还是别出面了,我一个人就能搞定!”纪饶斗志昂扬。
不错。她已经沉寂很多年,但并不意味着她惩治渣男贱女的手段会消失。
孟峰,你等着!
萧墨打了个哈欠,将头靠在她肩上,缓缓闭上眼睛,“好吧。你说什么都好。现在我得好好休息一下。”
纪饶轻轻地拍了拍他,转头看着窗外那波澜壮阔的云海暗暗筹谋着。
十个小时后,飞机停在了一座庄园的草坪上。
一个粟发碧眼身材修长的男子早已等候在那里,纪饶和萧墨一下飞机,他便热情地迎上前来和他们握手,“纪饶?萧墨吧?杜风在电话里跟我介绍了你们。你们好。我是卢卡斯。”
“您好。谢谢你的仗义相救。真的太麻烦你了。不知道我朋友她现在怎么样?”纪饶言简意赅地直奔主题。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伤,精神也很萎靡,我把她带回家后,让医生给她检查了身体,她只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主要是精神受了些刺激。我想接下来的时间,最好能够有朋友的朝夕相伴,这样她也能够快速地挺过去。”卢卡斯介绍道,“昨晚由于情绪有些过于激动,医生不得已给她服了一片安眠药,现在还在睡着。你们先进来洗漱休息一下吧。等她醒来后,咱们再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
“真的太感谢了。你真的很细心。”纪饶真心实意地说。
卢卡斯笑道:“别客气。杜风和我是好哥们,他要我办的事,我自然得用点心。”
纪饶和萧墨随着他进了屋,用过早点之后便上了楼。
纪饶并没有去客房休息,而是直接去了莫晴晴休息的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纪饶便轻轻地推开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明明没有多大的动静,本沉沉睡在床上的莫晴晴惊悸地翻身坐起,“谁?”
当看清来人是纪饶,莫晴晴却呆住了。
纪饶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将她用力搂在了怀里,“晴晴,别担心,我来了,你所受的委屈我会一五一十地替你讨回来的!”
当真真实实地感觉到纪饶身体传递过来的温暖,莫晴晴才相信纪饶是真的来到她身边了,一时之间,又欢喜又感动又委屈,嘴巴一张,就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纪饶心酸莫名。
在她印象中,莫晴晴从未哭过,以前就算受到同学的欺负同事的排挤,她也只是在她面前发几句牢骚,然后第二天又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焕发了。
正因为她的坚强和独立,纪饶才和她成了好朋友。
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受伤了,她坚强的外壳在孟峰面前不堪一击……
纪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觉得说什么都没办法让她好过一些,只能用力地抱紧她,希望自己的体温可以给她一点力量。
可能是微不足道,但她比谁都清楚在绝望的时候,有个人肯伸出手有多么的重要。
这几年,若不是许绍儒,若不是她的爸妈,还有莫晴晴的陪护,她怎么可能还安安然然地坐在这里?
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再次见到季郁的那张脸,再有机会投入地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