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皆有可能。
在金钱面前,亲情是最廉价的东西,她十岁的时候,在爷爷的病榻前就已经见识过了,在她的心里划下了很重的一道伤痕。
纪饶莫名愤怒,更为萧墨感到深深的悲哀。
他其实什么都不想要不想争,可还是成为了众矢之的!
纪饶苦涩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对着他全身上下照了一遍,发现他除头部受伤之外,腹部还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血正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身下已经是怵目惊心的一大滩血。
照这个速度流下去,只怕不等她送到医院就要一命呜呼了。
纪饶不敢怠慢,脱下自己的大衣紧紧扎住了他的伤口,转身匆匆上车,驾着车狂奔而去。
四十分钟后,她浑身血迹湿漉漉地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手术室那盏红灯心急如焚。
有护士过来,请她过去交费填资料。
她略一思忖,沉重而迟缓地写上了季郁的名字。
季郁,她真的希望此时此刻躺在手术室里的萧墨就是季郁。
如果是这样,那该多好!
那意味着她还有弥补的可能,意味着他们对彼此许下的誓言还有机会实现,意味着她的一辈子都有人可依有人可爱有人可信……
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她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季郁松开她的手时,自己指尖的寒冷,还有心底的绝望与痛楚……
这一夜,纪饶过得很煎熬很痛苦,五年前季郁为救她而往崖底纵身一跃的画面像走马灯似地不停地浮现在脑海,残忍地提醒着曾经的她是有多可恶。
那是一次和双方朋友一起的远足,她看不得他与他的一个娇俏女同事的几句低语,一时怒火攻心,她往山上跑去,全然不顾地势险峻,天空还飘着小雨地湿路滑。
结果在登到山顶时,却失足坠下山崖,本以为她把自己要作死了,却没想到及时赶到的季郁随她一起跳下,一手抓住崖间松树的同时,一手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