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目露凶光，但是很快他又停了下来，然后走到了窗口将那厚重的窗帘拉开，我被忽然洒进来的阳光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眼睛，而凌霄则是站在那儿背对着我，看着窗外感叹道：“好久没回来这里了。”

这里是哪里？我没一点印象，应该不是我知道的地方。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准备摊牌？”手脚都绑着的感觉很难受，好在塞在我嘴里的布条凌霄一进来就给我扯掉了，我挪动着身子，感觉肩膀那儿一阵剧痛，所以我干脆也就不挣扎了，躺在那儿怎么舒服怎么躺，问道。

“当然是有事，我差点就被你的好闺蜜给撞死了，妈的！”凌霄说着狠狠地捶了一下窗户，我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我这才发现这里的房子是那种老房子，窗户是两扇推开的那种，绿色的窗框都掉漆了，我勉强能看到一点。

凌霄说完又折了回来，他穿着的衣服很眼熟，我见过好几次了，没错，就是他穿着这件衣服跟踪过我，而且在刘楠皓家里的时候，我清楚地直面过凌霄，那件衣服上有一个很小的logo是在左胸处，我认不出那牌子，可是我记得。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看着凌霄走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缩住了身子，因为怕遇到攻击，而凌霄却制止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对我来说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呢，上次没能弄死那个老家伙，是我的失策，不过这次他们不会那么幸运的。”

“好，既然你已经都愿意暴露真面目了，那我们不如坦诚相见，你想得到什么？”我问凌霄，凌霄绝不是简单地想报仇，他如果只是想报仇，不如和他的哥哥凌宇一样，简单粗暴多好，只要让梁家不得安生就行，可是他却一直都装得很深，甚至还会偶尔帮梁笙，十有八九是为了利益。

凌霄的回答也不出我所料，他蹲下身子，然后伸手勾起我的下巴，我的脖子都仰得酸疼，可是也无能为力，凌霄似乎是在大力地掐住我一样，很快我就感觉下巴都痛得有些麻木了，他说：“这十多年我是怎么过的，付出这么多我为了什么呢？当然是为了梁家的公司，这本来就应该有我的份！”

“你的份？”我也觉得有些好笑，虽然梁默华确实令人恶心，可是这元晟也是他一手打理起来的，无可厚非，凌霄又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好笑吗？”凌霄察觉了我讽刺的笑意，他忽然生气了一样，然后扬起手就给我一个耳光，下手狠辣，我感觉嘴角好像在裂开似的，动一动都痛，凌霄的眼睛里喷着怒火：“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梁默华那个老家伙害死了我爸，我和我哥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戏子！可是我不得不当戏子，我需要那个肮脏的圈子给我提供我想要的东西，我需要金盛天那条狗，说到这里我得谢谢你，把汪晓丹送给了我，你要知道，金盛天对她在床上的表现可是很满意，越反抗越刺激，我这里还有视频，你要不要看？”

凌霄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笑容该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恶心吧！我冷冷地看着他笑：“那么我外公有什么错？”

“你外公？”凌霄仔细地想了想：“你是想说为什么我还要针对你们沈家吧？”

我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当初他们四个人那么如日中天，那个关节点上难道张屹不是和梁默华合谋吗？平时都没有合作的两个人，那么清高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人，偏偏在我爸和梁默华发生矛盾的时候，就性子大变，如果不是你外公怂恿，梁默华怎么会选择害死我爸，而选择你外公那个老不死的？不过你外公算漏了一步，梁默华的野心这么大，当然连他也不会放过，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凌霄类似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跟我说话。

凌霄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扭曲，一个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区别有时候很简单，你只需要稍微注意一下他的眼神和神情，多少能发现不对劲，凌霄给我的感觉就是疯了，丧心病狂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