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何非墨说的是什么意思,华屹已经没有什么利益可以让周洁动心了,他看着海平面,几只海鸥在海面盘旋,浪花一次次冲刷着沙滩,还差一点就可以打在我们的身上了,我忽然捡起一把沙子,扔向了再次涌来的海浪,这种幼稚无聊的动作,让何非墨侧目。
“我是不是挺没出息的?”我问。
“为什么这么觉得?”何非墨眼里有些探究。
我再次捡起一把沙子扔向海浪,浪花“哗哗”的声音由远至近,我我不知道何非墨听没听到我的话:“在周洁那里,我表现得太差劲了。”
何非墨却笑了起来,他本来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所以笑起来才更加显得吸引人,他笑起来比面无表情要生动多了,我问笑什么。
何非墨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点点头,真是不美好的相遇,那是我见过的比梁笙还刻薄无礼的男人,何非墨继续道:“明明是你误了时间,你却还有胆子来找我,为了我签个字,连命都不打算要了,那时候我挺震惊的。”
“看不出。”我诚实地回答。
“这么轻易就能让别人看出情绪和心思,那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商场上是很难立足的,”何非墨仿佛是在教导我:“凡事自己清楚就好,不要说太多,多说无益。”
我并不是话多的人,但是比起何非墨来说,我还不太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说:“现在觉得很难吧?把你那时候去找我的那种决心,拿出来试试,不要顾虑全局,将每个你要说服和请求帮助的人,当做个体,没有关联,一个一个地像说服我那样,去说服他们,哪怕失败了,你也不会觉得遗憾。”
我早就忘了那时的我,是有怎样的决心,怕自己做不好事情,害梁笙被议论,所以发誓一定要找到何非墨钱签下他的名字,付出多少代价都行,结果是,我成功了。
何非墨的话,让我恍然若失,我的勇气和自信仿佛缺失了一大块,我也随着他的视线,望着海平面出神,日光灿烂,我们彼此都没有再说话,只有海风微妙地在流动,带着夏天的气息。
回去前,何非墨对我说:“沈言,那个不顾一切努力的你,是很值得人佩服的,充满了魅力,所以你也要相信自己,你没有变过,知道吗?”
我和何非墨各自驾车在公路上,他的车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扭头再望向海面时,我忽然觉得那股压抑的情绪松了许多,一种明朗的感觉,油然而生,何非墨的鼓励让我觉得一切似乎没有那么的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