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紧接着,金总就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绕过屏风朝我们这桌走来,“哟呵,我说怎么听着声音有点耳熟呢,敢情是梁总和沈小姐呢,呀,何老板,你也在啊,稀奇了稀奇了,你们仨竟然同桌吃饭,这要是传出去,可不是个头条吗?”
梁笙和何非墨对视了一眼。梁笙先开了口:“金总,看来您最近的生活多姿多彩啊,怎么,最近生意顺风顺水了?”
金总喝了一口酒,在梁笙那边位置坐下来,“别跟我提生意,拜你所赐,我城西的场子又被封了。”
金总大概是喝多了,这时候头脑不怎么清醒吧,听他话里的意思,是知道了梁笙在从中作梗,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跟梁笙聊天,依照他的脾气,怎么着也得掀了我们的桌子吧。
梁笙拿起面前的茶壶,往金总杯子里倒了些茶:“金总我看你是酒喝多了,什么场子什么拜我所赐,我怎么听糊涂了。”
“呵呵梁总可真会说笑,要不是梁总通风报信,工商局的人怎么会找到我那?”金总打了一个隔,金边眼镜框耷拉在眼前,脸上的皮肤看上去油腻腻的,惹的我一阵恶心。
梁笙笑了笑:“金总高估我的能力了,凭我一面之词,怎么可能干涉的了工商局的工作。”
工商局,我忽然想到前天回家,有两个叔叔来找我爸,他们当时似乎是跟我爸说了什么事,我爸说回去考虑一下,不知道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
金总气的猛拍桌子,酒杯震到地上被摔了个粉碎,咬牙切齿道:“妈的,工商局那群鳖孙子整得老子倾家荡产了,给老子逮着机会看我不弄死他们,妈的!”
梁笙当时就下意识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便转过脸去劝慰金总:“工商局拿着国家的钱自然是替国家办事,这是人家本职工作,你也怨不得他们,要怪就怪你自己,你若是光明磊落了,怕谁查?”
金总的脾气根本听不下去这种话,直接站起身,一脚踢开椅子,拉开了嗓门说:“梁笙,我是看在梁默华的面子上跟你说几句客气话,你别给脸不要脸反倒蹬鼻子上脸。”
金总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居然还会几句俗语。他话一说完,身后便冲过来几个看上去就像地痞流|氓似的男人,其中一个直接道:“金哥,你还跟他废话什么,这些生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的很,你一句话,咱们哥几个随时都可以上。”
我一听,惊了,这是要打架的意思嘛?
他们那班人个个面红耳赤明显都喝多了酒,保不准真会打起来,我桌子底下拉了拉梁笙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梁笙眉一挑,说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金总,以前在上海那会,你不也被人封了场子么,那时候你貌似也怀疑过我爸,后来那件事怎么样了?”
金总仿佛顿时清醒了,浑噩的眼神里多了一道光,他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
梁笙站起身子,两手插进裤兜里,淡定从容的开口:“当时那件事可是轰动整个上海的,要不是我爸找人暗中调查,查出最后出卖你的是你自己身边的人,你怕是要咬着我爸不放了吧?”
金总推了推眼镜,嘴唇有些颤抖:“哼,你们只知道我一枪毙了我那个跟了我二十多年的好兄弟,你们又何尝知道他死的有多冤!”
“金哥!”后面有男人想上来拦着金总,被金总反手推了开,继续道:“你以为外面流行的说话才是真相吗?就像当年凌友怀的死,警察都说是意外,事实呢,还不是仇杀!”
“你说,什么?”梁笙惊讶的皱眉,语气有些生硬:“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