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哭声惊动了路过的服务员和其他包厢的客人,大家都以为我喝醉了发酒疯,其实只有我清楚我有清醒。
我是被秦主任和服务生架回包厢的,梁笙一见,立马大步上前将我抱进了怀里,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地?”
秦主任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故意扯开嗓门,从梁笙怀里挣脱掉,直奔茶几,抓起一瓶啤酒举起来说:“没事儿,高兴!咱们干杯!”
我举起酒瓶刚喝两口,梁笙就过来夺走了酒瓶,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命令的口吻:“不要再喝了。”
其实我酒品还算正,一般没什么情绪左右我大脑的话,我喝多了就直接睡了。他们都以为我发起了酒疯,其实我没有,我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掩盖自己的软弱。
“今天就到底为止吧,我送她回家。”梁笙重新抓过我的肩膀,扶着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ktv,晚风一吹,凉的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我刻意推开梁笙,含糊道:“我自己可以走。”
梁笙站在原地,安静的望着我。我脚下的步子有点漂浮,莫名的竟有些摇摇晃晃起来。
酒精作祟,本就走路不稳的我偏偏走在了路沿上,艰难的维持着平衡感,摇摇欲坠。
“言言。”梁笙似是有些隐忍,从身后喊我。
我猛地回头,一脚踩了空,梁笙眼明手快小跑着上来抓我的手,结果被我拉扯着一同摔倒在了路边。
等我惊醒的睁开眼时,梁笙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趴在我身上,一只手护着我的腰,一只手护着我的后脑勺。我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眼泪不知何时悄然从眼角滑落。
“言言?”梁笙的眸色渐变,看向我的视线仿佛变得更加灼热了些,那眼神复杂的有些陌生,我倒映在他墨色的瞳仁里,像是另外一个人。
路边有人行人驻足观看,对我们如此露骨的动作指指点点,有的甚至拿出手机想要拍照。梁笙蹙起眉,厉声呵斥,“谁要敢拍一张我就砸了他手机。”
梁笙低头问我,“有没有受伤?”
那一低头的温柔使我彻底迷醉,再也无法清醒。我木讷的摇了摇头,任由他将我打横抱起来,走完这条街才拦到出租。
回到家,我便也不在耍无赖,故作清醒地对梁笙说,“呃,我没事了,洗完澡就睡了,你......先回去吧。”
梁笙站在玄关处,要走不走的样子,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迈了出去,我朝他挥了挥手,正要关上门,他猛地用手挡住,我这才发现他胳膊肘的衬衫都磨破了。
“你手臂受伤了?”
我一个激灵,立马拉他进来,让他坐在沙发上。他忽然变得很有耐心,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安静的望着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我翻箱倒柜的找纱布、创可贴之类的东西,想帮他处理下伤口。他忽然开口:“言言,你是哪一年来海城的?”
没有纱布,就找到两张创可贴,我拿自己的化妆棉在他身边坐下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上身往后靠,任由我帮他卷起衬衫的衣袖,开口回道:“没什么,忽然想起来就问了。”
我将棉棒沾了水小心翼翼的擦拭他伤口边缘,随口答:“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吧,高一开学之前。”
“那时候你多大?”他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过去了。我想了想,说,“高一,呃,十四岁吧,原本我六年级就该转来海城上了,那会跟袁玉珊关系好,舍不得她,所以硬是在江城多赖了一年,后来我妈答应把袁玉珊也转过来,我才安心的过来海城上学。”
“这样。”梁笙忽然发出嘶的一声,我立马将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问,“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