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纯曦急急的摇头,心却越来越下沉。因为太疼,太伤,她已经形容不出那种疼痛了。只觉得自己似乎无力招架这些伤痛了,这一刻她也终于理解慕天睿刚才陌生的跟自己撇清所有关系的行为了。原来,当年慕天智还伪造了他们私奔的事情……
她那段真挚的爱情就这样丧生在慕天智的阴谋和自私之下了,丧生的那般彻底,那般不留痕迹。相比,当年慕天睿误以为她跟慕天智私奔后,承受的心痛也不一定比自己现在承受的少。她相信那时候慕天睿也是爱着自己的,只是他们的爱情就这样被算计了。
她的眼泪已经仿佛绝提的洪水般汹涌了,怎么擦也擦不完。倒在妈妈温暖的怀抱中,哭出自己所有的心痛和委屈。那种哭声撕心裂肺,那种哭声悲恸欲绝……种那下怎。
薛婧莲心疼的捧起女儿惨白的小脸,紧张的问,“纯曦……你怎么了?你刚才说你满意跟慕天智私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差不多三年的时间你是怎么过的啊?”
夏纯曦喃喃的流泪,然后嘶哑着声线,把自己这两年多来所遭遇的一切始末都告诉了薛婧莲和夏凌波……
……
……
在夏纯曦诉说的过程中,薛婧莲的双眸里囤积了一波又一波的火焰,心疼的恨不得把心都揪起来。
夏凌波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眸里同样堆积着心疼和愤然。
夏纯曦偎依在妈妈的怀抱中,想着曾经两年多的囚牢生涯,思绪也陷入到了那时的灰暗当中,眸光更加暗淡,“就这样,因为我当年的天真傻傻的相信了慕天智给我的那份坚持报告,才害的我丢了爱情,背井离乡……呜呜……”
薛婧莲又心疼又气恼,怒骂道,“该死的慕天智,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骗我的纯曦啊?怎么可以啊?”
夏凌波也悲愤的咬牙道,“想不到我女儿的幸福就这样被算计了!”
薛婧莲看着女儿那惨白的脸色,还有那双已经不再明亮的眸子,心疼的泪水泛滥出来,紧紧地搂着女儿,“我的傻纯曦啊……你怎么这么苦命?怎么就被慕天智这个混蛋给骗了呢?夏晨曦那个死丫头现在拥有的幸福本该都属于你的啊……混蛋啊……慕天智混蛋……”
此刻她除了愤怒和怨恨之外再无其他,怨恨慕天智毁了她女儿的一辈子的幸福。如果没有当年那份体检报告,女儿现在已经是总裁夫人了。现在挺着大肚子的也就是自己的女儿了,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
夏纯曦诉说完了自己的遭遇,连痛苦的力气都没有了。惨白着一张脸,眸光涣散灰暗,只剩下胸口的起伏还证明着她活着。她像是一朵被人摧残掉枝叶,固执绽放着已经没有生命力的花朵一般。
薛婧莲气的身子都颤抖起来,却也无力改变事实。只能一个劲的陪着女儿哭泣……
这一刻,病房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除此之外,还有隐隐的抽噎声,悲恸大哭声,无奈的叹息声……
……
年假很快就过去了。
正月初七,各大公司恢复正常运营。
慕天睿还是跟每天早晨起床一样,轻轻的在怀中小女人的额头上印了一吻,然后起床穿衣。
夏晨曦睡的很轻,那薄如蝉翼的吻便让她毫无睡意。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男人在衣橱里寻找自己的衣服。
正在找衣服的慕天睿警觉到身后的人醒了,因为他的耳畔传来那种稍微比睡觉更深一点的呼吸声,他回眸,嘴角勾起一贯幸福的笑容弧度,“老婆,早上好!”
看见这种熟悉的笑容,夏晨曦心底那不安的因子才稍稍的平息下来。努力勾起甜美的笑容,应道,“早上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孕期情绪比较敏感的原因?自从姐姐回来后,她的心底就激起了无线的恐慌。这种恐慌感仿佛与生俱来的,只是以前一直被自己隐藏了起来。这一刻,随着姐姐的回来而泛滥了一般。这几天,她每天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慕天睿的变化。深怕因为姐姐回来后,最爱的男人对自己原先的那种宠溺有所变化。
就像此刻,她睁着那隐隐的浮动着恐慌的眸子,仔细的盯着男人看,直到看见男人嘴角那一如既往的宠溺笑容才心安。
其实,说实话。姐姐回来后,慕天睿对她比以前更加疼爱,更加珍惜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深爱,太在乎的原因。她就是会不争气的担心,会不争气的胡思乱想。深怕自己现有的幸福会消失,深怕慕天睿心底还有姐姐……
总之,她好害怕。故而睡眠都不踏实了,但是她也不敢在男人面前提到姐姐。深怕她的敏感会给男人带来困扰,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不去提,就不存在的。姐姐的回来,就像是在她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中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她不知道这颗炸弹什么时候爆炸,会有怎样的杀伤力?所以,一直都活在惶惶不安的担心中。
想到姐姐曾经待她的善良和温暖,她又觉得自己有这种担心很不应该。所以,这两天她心底的矛盾情绪犹如茅草一般层层生长。
她的思绪还在游离,男人的大手已经伸到她面前晃了晃,然后爱怜的低下头吻了她一下,柔声问,“怎么了?老婆?一大早发什么呆?是不是咱宝宝不乖了?踢疼你了?”
夏晨曦脸一红,有些慌乱的收回自己游离的情绪,然后摇头,“没有,宝宝很乖!真的很乖!”
“那就好!”慕天睿轻轻的掀起被子,在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上亲了亲,然后满眸慈爱的摸了摸,跟那还未出世的宝宝打招呼,“宝贝,长假结束了。爸爸要去公司上班了,你今天跟妈妈在家一定要乖,不然等你出来打你小屁屁!”
夏晨曦看着男人宠溺又慈爱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的担心真的很不应该。她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推了推男人,“好了,怎么越来越发现你变的孩子气了?都三十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