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抱着,舒谨就比盛星禾要高上不少了。
他仅仅是轻呼一声,就顺从地挂在了盛星禾身上,他的视野在倒退,但是他并不在意盛星禾要把他带去哪里,他低下头,捧着盛星禾的后脑与脸颊,吻了下去。
夜晚的房间比白天还要安静。
盛星禾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有什么从见面以来就压抑着的东西被彻底点燃了。
他们一边往房间走,一边深深地亲吻,唇舌纠缠,几乎是疯狂地在索取对方。
两人都像被烧着了一样,一进卧室门,盛星禾便反客为主将舒谨推在冰冷的墙壁上,粗鲁地吻他的耳朵咬他的脖子。
舒谨的睡衣被推得非常高,叫了两次盛星禾的名字,
但声音被喘息声淹没,只好又小声地叫了两次“哥”。
盛星禾撕开包装的时候看上去很冷静,但舒谨被他弄的非常疼。盛星禾从他口中扯出枕头一角,换上自己的手指让他咬。
动静太大,豪华套房的厚重大床都发出了声响。
舒谨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脸上、身上哪里都是红的,如煮熟的虾米。
盛星禾的声音喑哑:“腿勾上来。”
舒谨的澡白洗了。
盛星禾把他抱去重新洗了一次,他早已不是柔弱的少年,但试图自己从浴缸站起来时,竟然连腿都在打颤,只好任由盛星禾又把他抱了出去。
床单有点脏,盛星禾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舒谨在他怀里说:“我就在这里睡。”
床垫很软,舒谨躺上去后整个人仿佛陷在云端。
他侧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感到盛星禾的手指捻了捻他的耳垂,他连背脊都酥麻起来,脸上也再次泛起红晕。
“我去买点药。”盛星禾说。
“不用了。”舒谨道,“已经很晚了。”
“才十二点。”
“明天早上去吧。”
盛星禾的手指离开舒谨滚烫的耳垂,却被一把抓住。
舒谨半睁开眼睛,眸色不明,就那么怔怔地看着盛星禾,然后张嘴轻轻咬住了盛星禾的指尖。
盛星禾看了他一会儿,把他从床上捞起来,面对面抱在了腿上。
彻底结束时已是凌晨。
舒谨几乎睁不开眼睛了,他睡了一阵,迷迷糊糊感到有冰凉的东西,盛星禾还是给他涂了药。
最后房门被关上时,舒谨已经清醒了。
盛星禾就睡在他的隔壁。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想起盛星禾第一次睡在他隔壁那晚,他也没有睡着。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一个深夜。
舒谨刚要入睡,就听见了车库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家里的狗也叫了起来。他和同学连线打完游戏,已经非常困了,但还是穿上拖鞋准备下楼。
父亲舒昭远开门进屋,狗子冲上去献殷勤,兴奋得呜呜叫。
发现跟在舒昭远身后的还有一个人,狗子就上前两步围着他们转起了圈圈,舒昭远笑着呵斥:“泡芙!”
“爸?”
舒谨往楼下走。
“谁来了?”
舒昭远抬头看到儿子,问了句“你还没睡”,就把身后玄关昏暗处的那人让了出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哥哥盛星禾,刚从灵江来,以后就留在市里念书,也可以和你作个伴。”
客厅里灯光温暖。
舒谨看清那人的脸,不由得停住脚步,愣在了楼梯上。
舒昭远带回来的是一个少年,约比舒谨大两三岁年纪,个子挺高。少年长得很好看,脸部线条如被天然雕琢过,舒谨见惯了相貌出众的人也被惊艳到。
但对方的眼睛实在是太可怕了,只有一只是完好的,另一只呈浑浊的灰色,就像没有感情的玻璃球嵌入眼眶,让舒谨心中发紧。
他知道这人是谁了。
盛星禾,那个今年十六岁,却已经被舒昭远资助了十年的残疾贫困生。
灵江是个小镇,距离市里挺远。
舒昭远在那里有个工厂,经常往灵江跑,连舒谨都去过一两次,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过盛星禾的名字。
舒昭远对这个盛星禾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