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婉没敢再恶声恶气的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纪东权，语毕，率先走了出去。

两人离开后，米志宏和方青茹这才注意到过分安静的萱萱。

此时，她坐在沙发上，小身板靠着靠背，眼睑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十分入神的样子。

“萱萱，你在想什么啊？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告诉外公好不好？”米志宏倾身靠近萱萱，脸上的笑容慈祥和蔼，带着诱哄的口吻问道。

萱萱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抬起眼眸，幽幽地看着米志宏，很认真的说道，“外公，萱萱不想妈妈做叔叔的老婆，萱萱希望爸爸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闻言，米志宏差点被口水呛到，倏地，脸上浮现了一抹为难的神色。

“老婆，这……”米志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萱萱这个问题，回过头看向方青茹，向她求救。

这确实是个让人为难的问题，精明如方青茹，这个瞬间，她也找不到适合的话语安抚萱萱，于是乎，试探性地问，“萱萱不喜欢叔叔吗？”

“喜欢呀，叔叔是个大好人，也是个大英雄，对萱萱很好很好的。”

“那萱萱为什么不想叔叔和妈妈在一起呢？”方青茹又问。

“因为爸爸才是萱萱的爸爸，爸爸就是应该跟妈妈在一起的呀！”萱萱很天真的回答道。

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岂能清楚地明白大人间的感情纠葛？

而在萱萱的心目中，纵使纪东权再好，他也不是她的爸爸，本就不是跟她一起生活的人。他是英雄，只是偶尔出现的英雄，并不像宋国涛，能经常陪伴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经历那些细微而又琐碎的简单快乐时光。

虽然萱萱还小，但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她已有了清晰的定位，所以纪东权和宋国涛与米婉的关系，对她而言，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彻底颠覆的。

“嗯，按照常理，确实是爸爸应该跟妈妈在一起的，但是，妈妈跟爸爸在一起不开心，即使是这样，萱萱还想妈妈跟爸爸在一起吗？”方青茹挪了个位置，走到萱萱身边坐下，语气轻柔地问。

“可是妈妈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因为爸爸对妈妈不好，爸爸欺负妈妈了，也不喜欢妈妈了。所以外公外婆都不希望你妈妈跟你爸爸在一起了。”

小孩子应该有一个单纯快乐的成长空间，为此，跟萱萱说这些话，多少有些不合适。但是米婉和宋国涛是绝对不可能复合的，与其给她一个会破灭的期望，还不如实话实说。况且，她是一个聪明明白事理的孩子，可能刚一开始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假于时日，她总会明白并且理解米婉的决定的。

“知错能改也不行吗？”萱萱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说，“外婆，爸爸说他知道错了，而且他很喜欢很喜欢妈妈的，爸爸还很努力地让妈妈原谅他呢。”

“有些错误是不可能被原谅的，唉……”方青茹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说，“等萱萱长大了就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