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好不好, 说几句还不行么?
正当它在心里抱怨第十七八遍的时候, 陆非辞重新折了回来。
他搬了个小凳坐下, 单手将狐狸托起放到腿上, 然后把它调了个个, 肚皮朝自己。
“你干吗呢!”不愿暴露柔软的腹部, 是所有动物的天性, 狐狸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眼看就要上爪子了。
忽然一阵湿湿凉凉的感觉从左胸处传来。
陆非辞拿着棉签,擦过它的伤口。
“我知道你不怕发炎。”他低头专心进行着手中的工作,不去看狐狸的眼睛,“不过药买回来,不用就浪费了。”
他放下棉签,拿起纱布,小臂绕过狐狸毛茸茸的身子,将那道小伤口层层包扎起来。
手法很笨拙,却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夏日的午后,小屋内被阳光填满,暖意融融。
狐狸由着他捣腾,突然觉得这人的大腿比地板舒服一点。
它惬意地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忽听陆非辞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如果我的伤是你治好的,那我确实谢谢你。我看你愈合能力惊人,这道伤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等你好了,随时可以离开。”
这是在变相赶自己走?
狐狸蹭地睁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说懵了。
它一下子委屈起来,自己对这凡人已经够好了吧?血都已经放了,还要怎样?
那可是它的心头宝血啊,当年多少人或软磨或硬泡,或威逼或利诱,它统统没给。
结果这凡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要赶自己走!
幽怨的小眼刀投了过来,就差在眼中标上“负心汉”三个大字了。
盯得陆非辞一愣一愣的,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他倒不是非要赶狐狸走,可这狐狸压根没有表现出想留下来的样子啊。
经过这次的事,他也想明白了。
这小狐妖不是需要他照顾的伤残患者,它完全有独自生存下去的能力,之前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瞎操心。
如今两人在一起,与其每天对呛,彼此都闹一肚子气,还不如现在就找个台阶下。如果它想走,从此各自安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