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诗阳很奇怪一件事。为何那东西只夜晚来杀人?
按理说,这里都是些普通人。打不过撕不过,还不都是它口里的食物罢了。
还有,为什么夜晚来都来了,却不进房屋?
既然实力悬殊。要是换做他,一定不冲进房屋吃顿“好的”。
这两个问题思索来考虑去的,也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不是它不想,而是它不能!
只要知道它为何不能,也就可以知道它是什么东西,然后收了它。
于是……
“没错。我,又来找死了。”诗阳对着长生剑道,“大晚上的我真是抽风!”长生剑只是出鞘了两寸,闪了闪。
蹲在屋檐处,诗阳举了一盏灯。这地方东边是房屋,西边是树林。他需要个人肉引子,可是……
“可是谁会来啊!”白袍少年忍住不发狂,长长的吐口气,微笑,“还是爷自己来。”毕竟不那么确定,万一处房一让人枉送性命了,他的下半辈子可就没有了。
一跃到了东面的阁楼上。他把灯盏摆好了,伸手举起一个光球。对于任何怪物来说,这东西都是美味没错。
果然,寂静的山林开始异动!又是一团东西蹭地冒出来!可惜……不是来找他的。
月华如练,洁光下,两只丑陋可怖的“长手”从黑暗里伸出来!那触角般的事物生着一只嘴,速度极快!
诗阳吞吞口水,真恶心,幸亏没吃晚饭。不过……他也没找活引子啊?
再看西边树林空地处……
“诗启空!”白色身影一僵,握紧了剑飞身过去,挡在他身前!
“诗阳?”那人的灯掉落在地上。很是诧异的看着来人。
诗阳皱眉,一把推开他。挥剑冲着那触角就斩!
触角被砍断,发出噼啪的水声。临断裂之前还拉出一条粘液似的长线。
“诗阳……你……”诗启空慌忙上前。
诗阳眉头皱的更深,此时他脑海里堆叠的声音就如同诗启空喊出来的。他观望这黑成深渊的四周,身体开始颤抖。
“黑…好黑……”
倚着长剑,他跪倒在地上。额头渗出密密的细汗来。
“为什么……手……”一点力气也没有。
“诗阳!你怎么样?”身边的人似乎被他吓到了,欲掺起跪地颤抖的人,却看见有东西正向他们袭来!
“阿阳!!!!”
“唔…”一声闷哼。一阵血雾弥漫开来。
“你个……混蛋……”诗阳瞬间清醒了,咬住嘴唇,费力抬起了头。挡在身前的人肩头被触角穿透,血色开了一片又一片。
“诗启空!你个混蛋!”诗阳抓了放光的长生剑掷过去。剑尖直直切开触角,然后又是自行一挥,远方树林轰隆一阵,断裂倾倒了一排树木。
伸手一把托住摇摇欲坠的诗启空,也顾不上他可怜他感谢他,诗阳就吼:“诗启空!你的法力呢!”
“我……诗阳……”可怀里的人并没有回答 ,而是昏死过去。
“麻烦的家伙。”诗阳用手抹抹脸上的血,再看自己白袍已被鲜血染红。长生剑回鞘,那东西被重创,却也已经跑了。
再看看自己依旧忍不住发抖的手,诗阳只能举起一团白光,拖着如同死人的诗启空一步步艰难的回房。
……
守昌国史上最成功的逼宫,就是诗霖做的。又恨又快,百官臣服。
这被逼宫的,不是别人,就是这床上昏死的人——诗启空。
皇室夺储残忍,他们诗家也不例外。向来,胜者为王,败者为鬼。
当年这场声势浩大的逼宫,被称为“霖凰之变”。所有人都知道,刚即位的皇帝被杀了,他的同僚除去投诚的人,都自尽或被赐死。
其实不然,这个败者……被放走了。而且是他们的小王爷亲自放走的。
“你为什么我就放了你呢?”诗阳盘腿坐在木质的地板上,看着床上的人自言自语:“呵呵,我就是有病。就因为小时候我快饿死了……你给我一块糕点?”
“还是……还是因为你说过只有你能打我?虽然你食言了……”
“或者又是……皇后死了,你落魄了,诗青辞让你杀我…你却……”
他不再说了。
因为床上的人微微睁开眼睛,而且看见了他。“诗阳……”
诗阳没有看过去,别开了脸。“诗启空,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为什么忽然出现?”
诗启空一张苍白的脸,硬是挣扎坐起来。然后却是一笑,轻声道:“替你找准了它是什么东西罢了。”
兴许是糊涂了,诗阳总感觉看见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大皇子。不过他也没心情感慨,就迎了话头,道:“你我都知道了它是什么,也都知道它怕什么。那你要我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