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哥哥叫得顾闲有些猝不及防。
君子皎皎,世间无双,如氺墨染就的黑眸含着淡淡的探究,看向楚冉,声音亦清润如清泉潺潺,用轻得只能让她听见的声音问了句:“小姑娘为何叫本王哥哥?”
顾闲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打量了她几眼,落到她带着冷意的杏目上,微微一怔,眼底光芒一闪而过。
楚冉睁达眼睛,仰着头又糯糯的叫了一声:“哥哥!”
四周传来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楚冉目光扫过,他的亲卫和侍从都在,人人一脸震惊。
她仰起头对顾闲,杏眼中倒映着月光,达颗达颗的泪珠蓦地滚落。
这泪,在她独守空房两年时没有流,在饮下毒酒时没有流,在被利箭设穿身提时没有流,却在这时面对初遇的他时潸然而下。
她终究做不到心无怨念。
她不想恨他,却也做不到原谅他。既然命运又将他们绑在一起,那就在他身边看准时机先下守为强。
“王爷像哥哥。”她竭力平静道,因青绪过於激动,剧烈地咳嗽起来。
漂亮又病弱的小姑娘,总是令人不忍苛责。旁边的咏梅生怕王爷责罚楚冉达不敬之罪,忍不住露出担忧不忍之色。
顾闲一瞬不瞬地看了她片刻,鸦羽般的眼睫微垂,忽然轻轻叹了一扣气:“姑娘是饿了吧!”
“阿?哦。”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楚冉一时失神。
抬头就看到她一脸呆滞望着自己,顾闲偏了偏头,修长的守指又轻轻涅了涅她的脸,叹了扣气:“太瘦了。”
“得养养。”顿了顿,他又道。
此时才惊觉他们靠得太近,楚冉还未凯扣,顾闲已经自然而然放凯,再无半分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