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立即在她外公面颊上重重印下了一个吻,“外公最疼蕙娘,蕙娘也最爱外公。”
白玉书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嘴里却道:“胡说,又哄外公开心。”
“蕙娘说的是真的,蕙娘就是最爱外公嘛!”
“蕙娘如果最爱外公,那你爹爹和你娘亲呢?”
蕙娘笑嘻嘻道:“都是我的最爱。”
白玉书朗声大笑起来,一个疼爱的吻轻轻地落在冰雪聪明的外甥女的面颊上。
“好了,太晚了,蕙娘该睡觉了。”白玉书用了商量的口气。
蕙娘却无比懂事地点了头,将手伸给了乳娘,并对真娘道:“真娘,我要睡觉了,你替我送送外公。”
真娘刚才装作鸵鸟,忽而被蕙娘一叫,吓了一大跳。见白玉书大大方方地看着自己,她只好笑着对蕙娘道:“好。”
“外公,再见。”蕙娘冲着白玉书挥手。
白玉书也向蕙娘挥了挥手,互道晚安,便走出了屋子。
白玉书到了门外,嘟哝了一句:“秦艽去哪儿了?”
真娘便道:“奴婢给老爷取盏灯笼来吧!”
真娘取了灯笼,在一旁为白玉书引路。二人沉默着一路无言,月光将二人的影子并肩投在了地上,看着那不断向前的影子,真娘心头酸酸的。
白玉书站定了,回眸看她,道:“这些年,谢谢你照顾阿暖。”
真娘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咬了唇没有吭声。
白玉书终是叹了口气,接过真娘手里的灯笼,自去了。
看着白玉书的背影在月光中走远,真娘只觉身子轻飘飘的,恍然如梦。
她和他终究是无缘也无份,一份空念想而已。
*
次日,旭日东升,张易辰携着家眷返京。白振轩一家也同行。
行至半道,遇一女子携着一对儿女坐在路旁啼哭。
马车内,蕙娘抬头对白云暖道:“娘亲,你听见外头的哭声了吗?”
白云暖点头,此时,马车已经停下了,马车外传来张易辰的问话声:“敢问妇人,为何坐于此处啼哭?”
想来,张易辰在前头已经路见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