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暖便差人去编修府将白苹也接了来,表姐妹四人组了牌局,玩了小半日。真娘劝道:“两位表小姐和大小姐还是饶了王妃吧,一旦王爷回府知道你们缠着王妃玩牌,肯定会怪奴婢没有监督王妃休息,奴婢的日子可不好过。”
众人素来敬畏张易辰,赶紧收了牌局,白云暖嗔怪真娘道:“人家从坐上牌桌就连输几局,幸而这局转了运,你就来扰乱,害怕王爷责怪恐是借口,你定是收了她们三人的好处了。”
真娘连呼冤枉。
沉林嘴皮子利索,笑道:“真娘现在可是雍王府内的女管事,今时不同往日,她哪里能看得上我们那点子贿赂?”
彩星道:“阿暖不过是和真娘开玩笑,偏你就当真了。”
众人笑了一会子,撤了牌局,去王府湖心亭里乘凉吃瓜果。盛夏,湖心亭里凉风阵阵。彩星和沉林吃着吃着便竞相呕吐起来,原来二人皆都喜事临门。白云暖忙向二人道喜,忽而瞥见白苹一人独自落寞,泫然欲泣,便也心情凝重起来。
晚饭时分,白云暖放彩星、沉林自家去,独留了白苹共进晚膳。白苹伤怀道:“你和彩星、沉林都是有福之人,偏生我是前世没有积福的。一个女子做不了母亲,那么她这一生便是白活了,终是不完整的。”
白云暖欲要安慰,却发现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便道:“苹姐姐不要太过悲观,有些人开花结果早,有些人开花结果迟,或许是苹姐姐与孩子缘分未到,不过多花些时日去等待便是了。”
白苹的眼里已经有泪花浮现:“只怕我愿意等,有人却等不及。”
白云暖一颤:“难道姐夫有意见?”温鹿鸣一向厚道,不是这样会为难妻子不讲理的人啊。
白苹摇头道:“你姐夫的心性,你是了解的,他是宁可自己委屈,也不肯在面上说道半句,只是公公他就未必肯设身处地着想了。”
“温先生知书识礼,怎么也成了这样的人了?”白云暖有些气愤。
白苹却替温诗任解释道:“其实站在公公的立场上,他着急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温家世代单传,若到了我这里断了香火,我岂不成了温家罪人。”
“姐姐,你又不是成心想这样,这一切都是命里意外罢了,”白云暖握了白苹冰凉如水的手,安抚道,“我会尽力帮你搜寻治疗不孕不育的良方的,姐姐宽心等着,终有一日能成的吧!”
白苹趴在白云暖肩头,委屈地哭了一场,晚饭也吃得极少,只是象征性地陪着白云暖用了一会儿餐,便起身回编修府去了。白云暖自然是理解她,这样的处境哪里还有食欲呢?
入夜,张易辰从东宫回来时,白云暖原想向他打听侯伯勇搜寻生育药方一事,张易辰却先向她说起一件事来。
“我今儿个遇到鹿鸣姐夫了,”他说,“他好像最近遇到点烦心事,郁郁寡欢的样子。”
“可是因为孩子的事?”白云暖心急问道。
张易辰摇头,“是因为他父亲逼他纳妾的事。”
白云暖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