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虽然卖野果子挣了不少钱,但是这钱田常山是不打算分的。毕竟明年春耕,队里还要添置一些农具和牲口。
对于田常山的安排,大家也没有意见。
尖子山大队是真的穷,一年算下来,一个公分还分不到一毛钱。林乔这一年大都在家照顾她爹,出工本来就少,最后只领到了十几块钱。
顾廷松自从来到他们这里插队,一直在养殖场照顾牲口,公分是按照最高的分值计算的,所以算下来,他居然分到了六十多块钱。
林乔从当会计的二叔手里接过钱,第一反应就是递给顾廷松,毕竟,这钱应该是属于他的。
周围等着领钱的村民立刻就笑开了,都没想到顾知青居然这么“怕媳妇。”
“顾知青,你们家是乔乔当家呀?这钱刚领到手,还没捂热乎呢就要上交呀?”
林乔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这时候她只能硬着头皮认下了。
“对,我们家的事情都是乔乔做主。”
“哈哈哈,顾知青,咱们大老爷们可不能让女人管着,钱还是要攥在自己手里。”
说这话的是村里的一个小队长,他这人在家里就是说一不二,媳妇孩子都要听他的。林乔笑了笑并没有和他争论。
旁边一个婶子听不下去了,“女人管钱怎么了,你以为人家顾知青和你一样,领了钱就只知道抽烟喝酒。你媳妇就应该跟乔乔学学,才能管住你。”
小队长心里懊恼,自从这个顾知青和林乔结婚以后,村里的这些女人都要翻天了。整天都吵着要他们跟顾知青学习怎么心疼媳妇,就连他家的那个也敢和他顶嘴了,还说什么人家顾知青和媳妇说话就从来不大吵大叫。对于这个顾知青,他可真不喜欢。
“顾知青,老话都说,“女人当家,墙倒屋塌。”家里的顶梁柱还得是咱们男人,你这么怕媳妇,也给咱们男爷们丢脸是不是?”
林乔可不赞成他的话,她微笑着说道:“叔,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个家庭要靠夫妻两个人共同努力才能把日子过好。男人或者女人当家要根据各家的情况,谁擅长哪个就做哪个。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怎么就不能当家管钱呢?”
“好!顾知青说得真好!”旁边几个妇女都在那里鼓掌,看向“林乔”的眼光都带着羡慕,人家乔乔咋就挑了一个这么好的对象呢?
顾廷松的嘴角也带着笑意,他把钱接了过来,装进口袋里。开口招呼林乔,“走吧,回家吃饭去。”
两人相携离开了,背后的议论声还是不断。女人都羡慕林乔嫁得好,在家里地位高。男人都在那里苦恼,只怕今晚回家,自己家的女人又要开始闹腾了。
回到家,顾廷松从口袋里把钱都掏了出来,递给林乔。
林乔有些纳闷,“怎么都给我呀,这是你今年分到的工钱。”
“你不是说了吗,咱们家都是你说了算,我肯定要上交呀!”
看着顾廷松一本正经的样子,林乔的脸色微红。
“你明明知道,我那么说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么原因,我觉得你说得对,你当家管钱我也放心。以后咱们家的钱就全都交给你了,我可要靠你养活了。”
林乔听出了他话里的笑意,不知怎的有些微恼,她一把把钱从顾廷松手里抢过来。
“我管就我管……”
话是这么说,林乔还是把钱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你如果花钱的时候,直接从这里拿就行了。”
顾廷松看着林乔的举动,心里只觉得好笑。她还真是傻,到底明白不明白管钱的意义,她这样管钱哪有约束力,谁家的媳妇像她这样。
不过,这点钱也真的是太少了,他想做点什么还是不够的。
在京市的时候,发现空间以后,他也囤积了一些物资。尤其是准备下乡的时候,他唯恐农村的条件太差,准备了不少细粮,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想办法拿出来。
一想到这些顾廷松就有些懊恼,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查看空间的情形。只能趁林乔睡着了再想办法。
两人同居一室已经有些时间了,但是林乔依旧害羞得很。她始终不好意思面对顾廷松,总是一个人老老实实地躺在被窝里,裹紧被子。
生产队不用出工了,林乔最近一段时间也有更多的精力来看医书,有时候晚上看入迷了,经常会忘了时间。
顾廷松看了一眼手表,不动声色地提醒她,“太晚了,你明天不是还想上山采药去吗,该睡了。”
“好,我马上就睡。”
林乔把书收了起来,吹熄了煤油灯,在黑暗中脱去外衣,这才躺到床上。
那天夜里和顾廷松谈过话以后,林乔又恢复了一开始的紧绷状态。为了避免和顾廷松交流,她总是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
努力忽视后背的传来的不适感,林乔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刚刚看过的医书上的内容。过了许久才真正睡了过去。
这一次,顾廷松很有耐心,他一直等到林乔睡熟了,才开始行动。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林乔翻了一个身子,双手都暴露在他面前。终于找到机会了,顾廷松松了一口气。
他毫不犹豫地扣住林乔的左手腕,闭上眼睛试图和佛珠空间建立联系。
可是意识里一片空白,手腕处也没有任何变化,顾廷松有些心急,难道他进不去自己的空间了?
他睁开眼想要找寻手腕上的佛珠印记,可是黑暗中却对上了一双亮闪闪的眼睛,顾廷松立刻就愣住了。
不止是顾廷松愣住了,林乔整个人也傻住了。
睡梦中,林乔觉察到手腕处有些灼热感。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居然和顾廷松面对面躺着。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头紧挨在一起,呼吸相对,更重要的是,顾廷松居然抓着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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