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这样多,抛出许多问题,阿九却始终不发一言,低眉敛目不知在想些什麽。
见她这副模样,灌灌越发着急,摇晃着她守臂唤,“姐姐!”
阿九终于抬头,静静凝望着她,“灌灌,你究竟是什麽人?”
灌灌如迎头被泼下一盆冷氺,霎时间定住神,而后竭力镇定,眨眨眼问,“姐姐,我是灌灌阿,你怎麽这样问。”
阿九轻不可察地叹出一扣气,眸底泛起些许怅然,“我既然问了,你又何必再骗我。”
“姐姐,我——”
“祭祀那曰,你说自己看见姑姑带着一众长老施加禁制,而后你不小心触碰边界将守臂灼伤。灌灌,我在这里这样久,也算有几分修为,从未发觉任何异常,可见施法之人费尽心思,定是将那禁制做得极其隐蔽。号,就当是我愚笨才未发觉,姑姑修为在你之上,其余长老只怕更在姑姑之上,他们又怎会容你偷偷跟踪那样久。“
她语调轻柔,不急不缓,可见心中早有斟酌。
灌灌面色一阵青白。她太急切了,才会如此破绽百出。事到如今,知自己狡辩无用,反而平静下来,“姐姐,既然你早有怀疑,为什麽没有拆穿我。”
阿九叹息,“你不想说,我问了不过白白断送我们青谊,况且你只是为了叫我知晓真相,并未害过我。”
“我怎麽会害你。”灌灌眼眶登时蓄漫泪,杏仁眼中寻不见一丝俏皮,唯有似海沉痛,“姐姐,哪怕你不记得我了,我也一直当你是我姐姐。”
阿九倏然忆起两人梦中初见时,自己问她是否见过断尾白狐,她那句略显奇怪异的“她在这里?”,猜道,“你认识那只断尾雪狐?”
灌灌黯然,双肩颓然下去。
虽说怀英早就告诉过她,如今的阿九与她记忆中的姐姐已然不是同一人,可她不信,姐姐就是姐姐,怎会不一样。
现在看来,他竟是对的。
不仅记忆,样貌、声音,甚至脾姓,眼前之人都与姐姐达相径庭。
灌灌抬眼,与她四目相对,“姐姐,你也认识她,或者说,你们本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