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茂辉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青年向后一靠,整整自己被风吹凌乱的衣服,“你不必如此看我,信不信由你,不过事到如今我劝你还是听我们的比较好,毕竟……哼哼,说句不好听的,你没有退路了不是吗?正如你所说,我们要求的东西你已经兑现了,做生意讲究信誉,我们自然不能破坏规定。”
赛茂辉的神色变了又变,视线在青年的身上转了好几圈,听到声音,又移到从外头回来的两名手下的身上——对了,这两名手下还是眼前的青年借给自己的。
“我要是不听……会怎么样?”
青年仍然云淡风轻,他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不怎么样,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也就意味着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当然,我还是会为你摆脱警方的纠缠,这点你不用担心。只不过……你甘心吗?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一点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你们替我干怎么样?”
青年人一愣,接着摆手起来,“赛总,您别说笑了,我们动手那就坏了规矩,是要受罚的。”他站起来,一副准备走的架势,“算了,你要是怕了,那就这样吧。”
赛茂辉立刻啐了一口,幽幽的说:“我就没怕过。”
青年人轻轻地笑了笑。
澹台梵音,真想让你好好看看人是怎样从愚蠢变得更加愚蠢的,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知道这次你还有没有本事安全退出。
沈兆墨他们几乎把整个重案组能调动的人员都调上了,写报告给候局批时,他心里还直打鼓,可侯局仅仅是拿眼皮瞥了瞥,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就在报告上签了字。
这痛快劲,绝无仅有,开天辟地当真头一回。
咳咳,有嫌疑就查,查着了就抓,办案顺序上大学就讲过,不用他再重申一遍。还有,凡是妨碍警方办案、还打算用自己头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乌纱帽来施压,一律按妨碍公务罪论处,也不必向他报告,该抓就抓。
老头老谋深算,办公室电话齐声高唱响亮的赞歌也充耳不闻,甭管是省厅还是省委一概不接见——办个杀人案都来碍手碍脚,真是越活越回去,还不如一群孩子觉悟高。
总之,一连几天沈兆墨一帮人个盯个的,把可能犯案的一干人等观察了个仔仔细细,连什么时间睡觉上厕所都查的一清二楚,就等着其中某位沉不住气,露出马脚。
说白了,这就是个耐力考验,谁先动,谁就输了。
众人心情都不错,至少不用再在一堆乱麻中找线索了,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监视他们的对象。剩下的,就是看这些人怎么窝里斗,说不定能冒出一个残留点良心的来个大义灭亲,弄个举报啥的。
这天,沈兆墨一回来就把一人当烫手山芋似的扔给缉毒队,杀人犯没摸出来,摸出个贩毒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强,他也想的开,就算为社会主义文明社会做贡献了。
他把监视任务转交给一组的“周扒皮”,准备回家洗个水澡美美睡上一觉。
夏晴来接周延的班,看到沈兆墨,便偷偷凑过去,挤眉弄眼、阴阳怪气的问:“你和妹妹都互见家长了,准备什么办事?”
沈兆墨一脸平静的回望她,“夏晴同志,管好你自己吧,小邢医生这两天跑咱局跑得有多勤,难道你没瞧见啊?你有点同情心,这么个大好青年苦苦追求你,鲜花情话一箩筐的往你这送,你知道局里有多少女同志对你羡慕嫉妒恨的,小心引起民愤。”
夏晴一变脸,“关你什么事?”
“我怕哪天小邢医生跟这静坐,来个逼婚,这不是有碍警队形象嘛。”
说完,拿起车钥匙,扭头走了。
夏晴跟他身后跺脚大骂,“沈兆墨!你丫跟穆恒都学坏了!连老娘都敢涮,小心我让妹妹甩了你!”
“唉唉,夏姐你行行好,别什么事都怪我头上成不?老墨原本就坏的流油,只不过不经常在咱们跟前展示罢了。”穆恒从夏晴身边经过,憋着笑道,“说起小邢医生,弟弟也要说你两句,虽然你可能不太爱听啊。小邢医生他也不容易是不是,你说谈个恋爱容易吗?跟别人谈恋爱最多是花钱,可跟你谈恋爱成本太高了,得要命啊,一个弄不好脑袋就保不住了。”
夏晴:“……”
这不知死活的继续胡扯:“可我们小邢医生呢,尽管前路多舛,依旧无惧生死、非你不娶,哪怕是用生命当聘礼也在所不惜,这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只有小说中才能看到,夏姐啊,做人得知足,得懂的别人的不易……”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因为从夏晴双眼中正往外冒红光,死死地盯着他。
穆恒干咳两声,一指前面,“我还得出去盯梢,先走了,夏姐你仔细考虑清楚,一定要设身处地的为……行了我走了。”
随后,他在夏晴充满怨念的目光中跑没影了。
众人该出工的出工,该回家的回家,谁也没多想,按部就班的实施早已制定好的方案。
这天晚上十点,当沈兆墨刚躺下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枕头边的电话就响了。
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