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先冷静一下。”澹台梵音出声宽慰着,“您确定只有您家知道黄金面具?”
“……只有我们家。”老爷抽泣道。
“你儿子何金元也知道?”
何老爷子点点头。
澹台梵音与沈兆墨面面相觑。
“老爷子,”沈兆墨略微为难的开口,“我们需要挖开墓找尸体,如果有人闹事,还请您和村里的老书记帮着劝下。”看到何老爷子伤心的神情,他心中涌出股强烈的罪恶感,“请您谅解,假如真有冤死的人被不法分子埋进墓里,我们得把它取出来好好安葬才行,您说是吧。”
“就是啊,那位僧人也不愿意跟个陌生人睡上下铺吧。”韩清征不看气氛的来了这么一句,不出意料的让澹台梵音好好教训了一顿,在他干净的鞋上落下好几个脚印子。
何老爷子脸上神情凝重,内心里,良心跟信仰上天入地的大战了好几个回合,最后,将所有不愿、所有无奈、所有责备化成一团苦涩的叹气,从嘴里叹出。
两天后,带着大部队踏上曼殊岛的郭仁义和他的同事们浩浩荡荡的踏进寺庙,准备干一场他们从未干过的大事——偷坟掘墓。
注意,这可不是开棺验尸,而是掘开墓,挖尸体,不是偷坟掘墓是什么。
郭仁义接到电话时还以为自己加班加的耳朵出现幻听了,堂堂七尺男儿、人民警察,为了破案居然要去刨坟,不知道他那迷信的奶奶知道了会怎么想,估计要吓死。
他苦着脸,指着咧嘴幸灾乐祸的穆恒,威胁道:“你最好祈祷里面的人不会托梦来,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穆恒讨打的问。
“要不然我就让他去找你……”看他那没脸没皮的样,郭仁义瞬间泄了气。
穆恒故意清清嗓,满是教育口气的开口:“蝈蝈啊,我们都是受过马克思教育的年轻人,相信唯物主义,你怎么能这么迷信呢?这点可不好,一切都是为了正义,替死者申冤,让生者宽慰,你应该感到格外的自豪!”
郭仁义不屑的一瞥,“这些话,你去跟山下那些起义的村民们说去,他们保准爱听。”
得知要掘墓,村里一下炸了锅,凡是行动便利的都跑到山下示威游行,郭仁义他们上来时,村民们对他们指手画脚,尤其是那些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个顶着副大难临头的神情,手攥着佛珠嘴里嘟囔个没完,看他们的眼神,就差一步来个“拦路申冤”了。
郭仁义他们从来没受过如此“爱戴”,一时没习惯,险些上不来。
一个看上去就是刚入行的小刑警举着铲子试探性的问:“郭队,咱……挖吗?”
郭仁义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大声喊道:“挖!干嘛不挖,不挖咱刚才不就白受气了!都下铲子,赶紧挖!”
“等等!”澹台梵音插嘴道,“郭队,挖归挖,这墓毕竟是成百上千年的东西,历史价值很高,烦请你们下手留神点。”
郭仁义白眼一翻,小调一唱,“得嘞,谨遵姑娘命令,小的们保证手下留情。”
这阴阳怪气的一吆喝,直接给澹台梵音逗乐了
一大帮子人,挖个墓费不了多少功夫,没过几个小时就见到棺材了。
澹台梵音很高兴,这证明了僧人的遗体确实在这里埋着。然而,剩下的人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厚厚的泥土中,一根骨头都没发现。
“穆恒,你大爷!你敢诓我!”郭仁义满头大汗的破口大骂。
穆恒也纳闷,“郭队长,天地良心,我诓你干嘛。”
“呸!你根本就没长良心那玩意儿。”
“难道猜错了?”韩清征伸脖朝墓里望望,侧头面向澹台梵音问。
“我们没猜错,这里的确还有具尸体。”没等澹台梵音回答,蹲在地上的沈兆墨喊了句,他扒拉两下泥土,没一会儿就提溜出一台手机和一个钱包。
穆恒猛拍郭仁义的肩膀,大言不惭的吹道,“我说什么来着,我没诓你吧!唐朝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吗?难不成这僧人是穿越过去的?蝈蝈啊,冒冒失失的可不好啊,做什么事要有耐心,没到最后,谁知道会怎么样。”
“滚!”郭仁义一把打下肩膀上的脏爪子,“没有尸体……被人转移了?”
“多明显啊,不然还是尸体自己爬出来的啊!”
长时间的郁闷让郭仁义终于忍无可忍,抄起铲子冲着穆恒脑袋就拍过去。下一刻,在众人的注目下,两个大男人你追我跑的玩起老鹰捉小鸡,沉闷惊悚的墓地瞬间变得欢快起来。
澹台梵音蹲下来,凝视着沈兆墨装进证物袋里的东西,“你说,是不是凶手移动的尸体?”
“不好说,但可能性很大。”沈兆墨淡淡的回答,“我们还需要检查棺材盖,是不是被人撬开了。”
是啊,不开棺,怎么取出黄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