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谎言(1 / 2)

病房里,一片死静——

马谅闭上眼睛,又慢慢地睁开,紧接着长长呼出一口气。

怪异的恐怖故事,那印象深刻的回忆好似活生生的展现在眼前,众人彻底惊呆了。

他所说的内容,完全超出了大家的预料,可以说在他讲述之前,没有一个人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诡异的经历,疗养院的血腥事件居然来自一个宛如外太空生物的怪物,还有张岸,为了养育他的宝贝“孩子”而进行毒品走私。

当然,六十多岁且拿鼻孔看人的著名设计师的话多少有些夸大其词,添加演绎成分在其中,由于时间过长,当时的冲击过大,在他的记忆中也可能存在混乱的地方,从而导致所述事件有几点略微矛盾。

但是,即便如此,马谅的证词依旧形象鲜活的把他目击到的地狱图,以及张岸那些骇人听闻的恶行清楚明白的传达给了屋内的每一个人。阴森森、充斥着血腥臭味的地下坑洞,一个接着一个成为怪物玩物被折磨致死、甚至成为其食物的受害者,凄厉的惨叫,血肉横飞的景象——这一切,让身为女儿的马静雪目瞪口呆,恐怖到浑身颤抖,马谅的代理律师嘴张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他却压抑着内心的真实情感,只能不停的清嗓子。

“这……这也太……我的意思是,又不是恐怖电影……可能吗?”孟松林一脸愕然,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被炮弹轰了一样,神经全部断裂,已经无法再思考了,不知不觉汗水爬满额头,他机械性的抬手去擦,却花了好长时间才够到额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还是相当有可能的。”穆恒在旁无力的打趣,一脸无法描述的复杂表情,虽然他做了些心理准备,可也被惊的不轻,“我和老墨就遇上过一次,那是跟巨人似的独眼人,结果最后证明他其实是生病了而已。”

李警官脸色煞白,也不知是由于伤口过于疼痛,还是故事太过惊悚,他握紧轮椅把手,心底发颤,“这么说,马先生看到的怪物也可能是得了某种病?”

“太有可能了,对吧澹台。”穆恒看向澹台梵音,然而后者正静默思考没理他。

“……为什么不跑?假如你真是被逼进行毒品走私,完全可以逃跑并且报案,而你却没有,为什么?”沈兆墨紧盯着马谅问道。

马谅轻哼了一声,言语模糊地说:“你认为张岸是傻子?把毒品走私这么大的事交给我却没有丝毫防备?亏你还是警察呢!我告诉你,每次我们去交易之前,张岸总会在我们身上塞上一个东西,有时候是一小盒饼干,有时候是一盒药,那是他自己制作的小型定时炸弹,一旦我们没有按时到达交易地点就会引爆,私自摘下也会引爆,想要解除只有完成交易回到疗养院这一条路……哦,你又想说我完全可以先想办法通知警察再佯装去交易,沈队长,我是个普通人不是詹姆斯·邦德,没那么神通广大,再说张岸很大可能会上双保险,找个手下在后面跟着监视,我可不打算拿命开玩笑。”

“张岸把尸体埋在坑里的理由是什么?”沈兆墨继续问,对马谅无礼的态度视若无睹。

“说是他的小宝贝闻到血味心情会好,可不是嘛,这就像食肉野兽味道血腥味一样,后来尸体越来越多坑里臭得要命。”

“毒品的买家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关于他们的身份张岸守口如瓶,我只知道他们中有一些是生活在暗处的不法分子,有些则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有几个从香港来的,普通话都说不利落。”

“疗养院开业了多久?”

“四年、差不多四年,然后就关闭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借口劝说那些老人离开的。”

“张岸和他那个婴儿之后去了哪儿,你知道吗?”

马谅招手叫马静雪帮他把枕头垫高点,同时嘴里不耐烦的回答:“我怎么知道,我巴不得里那个恶魔远点,他爱去哪儿去哪儿,爱杀谁杀谁!”

差不多是时候了,沈兆墨靠向病床,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确认,“马谅,我们知道当年在疗养院里除了地下室发生的屠杀案,还发生了起恶性杀人案,一共死了四个人,对于这个案子,你清楚吗?”

马谅侧头挑了沈兆墨一眼,似乎对他的态度极为不满意,于是恶声恶气的回答:“死的四个人是谁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在疗养院关闭没多久有人曾潜进里面,结果被张岸的手下给杀了。那段时间,不知是谁传出来说疗养院某处藏有大量价值连城的宝贝,我猜那帮人就是些财迷心窍的小偷。那天,陈友见到山上有亮光,他担心秘密暴露于是追到山上去查个究竟,便撞上了张岸的手下们灭口的情景,而且下手一个比一狠,老陈甚至怀疑之前的商人老哥的死就是他们之中的谁的手笔,哦对了,他还救了个小女孩,我听着都新鲜。”

“小女孩?什么模样的女孩?”夏晴急忙问。

“一个跟梦游似的小姑娘,老陈叫了她好几声愣是一声也没听见,不要命的跟着那帮杀手,老陈趁他们没看见她,捂上她的眼睛就给抱走了,应该是镇上哪家的小孩,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找死。”

“之后呢?”

“什么之后?老陈把她放在镇上就走了,没过多久她家人就找过来了,第二天他还特地的找到她们家去跟她父母说了昨晚发生的事,给了她们一笔钱让给孩子治病。”

原来如此,老陈救了年幼的方林娟。

“老陈有钱?”孟松林吃惊的一喊。

“我不是说了张岸会把交易所得的费用抽出一成分给我们,所以老陈当然有钱,可是他嫌那笔钱脏,好像都给捐了。”

“那您呢?”穆恒讽刺似的笑了笑,“您就不觉得那笔钱不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