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他是占卜师的同伙,那恐怕就是假名,这个不难,让沈兆墨查查看就知道……柳鸣,你是怎么找到她的?”澹台梵音搅和着咖啡,头也不抬的问道。
“就是广撒网呗,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后来就我的之前认识的朋友发信息告诉我的。”
“那个朋友又是怎么知道的?那人靠谱吗?”
“认识好多年的哥们,是名记者,除了贪吃点,人二百五了点儿,还是挺靠的住的。”
都二百五了还靠得住,你这胸怀也忒宽广了,澹台梵音使出了吃奶得劲才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你是怀疑来源不干净?”柳鸣递给澹台梵音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想,我们是让人给算计了,这个明玉瑶是凶手特意送来的。”
就在柳鸣惊讶到完全没注意鸡翅已经从嘴里掉出来的时候,沈兆墨见到了死者严明的父亲。他一出场就把所有人吓得不轻,痛哭流涕的严福中直接给他们跪下了。
秦壬和穆恒立马上前一边一个想给搀扶起来,没想到严福中偏偏不配合的直往下出溜,两人拽了好半天,出了一身的汗,青筋都爆出来了,才好不容才将差点换成匍伏跪拜的严福中拉起来。
他们把严福中扶上了车,沈兆墨和穆恒跟着上去,穆恒坐他旁边,掏出包纸巾塞在他手里。
严福中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的问道:“……可以抽支烟吗?”
沈兆墨点点头,严福中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哆哆嗦嗦的取出一支叼在嘴上,随后摸出打火机,火还没点着,他嘴唇便剧烈的颤抖,再一次一抽一抽的痛哭了起来,烟随即掉在了地上。
“严师傅,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您配合一下,还请您……”
沈兆墨说话声音不大,照顾着严福中的情绪。
“……我配合,你们问吧。”严福中攥着打火机,低头说道。
“严明平常招惹过什么不该招惹的人吗?”
严福中摇摇头,抽泣道:“他虽然喜欢交朋友,但绝不会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这我敢保证。”
“那他放假回来后都去些什么地方,您心里有数吗?”
严福中抽了抽鼻子“他说学校留的作业,要写一篇报道,回来后就到处跑的找题材,每天一早就走,晚上才回来,整天不着家的。”
“那他选好题材了?”
“说是选好了,但他没告诉我,只说了句打算拿它参加比赛,还说肯定会得奖。”
沈兆墨和穆恒面面相觑,片刻,沈兆墨忽然注意到严福中的手——紧攥打火机的拳头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和不同程度的老茧。
“严师傅一直都给人当司机吗?晚上也不回家?”
严福中抬起头,眼神飞快的闪了一下,接着摇摇头道:“前两天跟着老板出差,你们给我打电话时我刚回到舜市,有问题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上司。”
沈兆墨观察他的表情,不由得微微皱眉。
“警察同志,谁会恨我儿子,他才19岁,一个孩子而已啊……谁下的这么狠的手!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我唯一的儿子就这样没了,我、我……”
“您放心吧。”穆恒安慰道,“我们一定尽全力找到凶手,另外还想问您一句,严明有没有跟您提到过占卜?”
一瞬间,严福中眼中似乎划过了一丝似有似无的恐惧,抱紧的拳头不易察觉的抖了两下。
“没有,我全家都不信这个。”他把头底下,这一次似乎是在有意躲避。
“好吧,就到这里,您请节哀。”
沈兆墨打开车门探出身,叫来站在不远处的秦壬,告诉他把严福中送到医院陪他妻子。
等严福中走后,沈兆墨迅速关上车门,他戴上手套,手臂伸向后车座底,捡起刚才严福中掉到那支烟。
“这个严福中,有问题?”穆恒严肃的问道。
沈兆墨把烟丢进证据袋,封好口,说:“去查查严福中的背景,都做过什么工作,查仔细些。”
“秦壬不是都查过吗,司机,干了十来年了。”
“不对。”沈兆墨斩钉截铁的说,“他的那双手,是专业的打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