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几乎每一天夜晚,威马斯先生们都会趁着夜色悄悄溜出去,而他们溜出去的第二天早上一定会有某家,或是某几家的孩子丢失。如此,持续到第七天,附近的村子中已经有12名孩子莫名奇妙的消失了,更离奇的是,竟没有任何父母通知警方,更没有加强守卫的痕迹,人们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照常过着自己的生活。
难道孩子消失了就消失了吗?无处可寻也无碍?
在第12名孩子消失后的夜晚,我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决定再次跟踪威马斯先生他们。这次我套了件厚厚的大衣,以保证能够不被寒冷击退看到完整的真相。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森林,却一点也不比之前走的轻松。泥泞的林间小路由于接连几天的大雨变得更为湿滑,难走异常。
然而......
当我来到那片空地,我向上帝起誓,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景象。
有群人正在地上爬行,就像动物那样爬行,鬼魅的火光闪烁照射在他们狰狞、希波克拉底似的笑容上,讥讽一般的笑声撕裂了这暗无天日的森林。那不是威马斯几人,而是工作在宅邸里的佣人们,他们爬行的动作令人作呕。
突然,这群人将手伸向火堆中,取出烧成火红色的类似于煤块的球形物体猛地往身上按去,空中立刻响起了痛苦的却带点兴奋的嚎叫声,裸露出的皮肤流出血红的液体,双手和上身被烫的溃烂发紫,他们粗壮的小腿像被刀一块块剜去一样留下触目惊心的伤口。
这时,几个人的动作顿时停住了,头慢慢向一边侧,死死的盯着一旁的草丛。
瞬间,从草丛里猛地站起两个身影带着惊恐的叫喊声向后跑去,而发狂的那群怪人则在身后追赶,只留下那一抹火光。
我跌坐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我拼尽全力跑回房间,快速收拾好东西,孩子们的生死我已不再关心,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也许是我的冷酷无情,所以上帝用更加残酷的经历来教训我,在我收拾好行李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惊恐的看到威马斯先生和仆人萨顿正面露凶相的站在门口。
再次醒来时,世界整个变了个样,准确的来讲,依照四面的岩石和滴滴答答的水声来判断,我应该是在地下。凹凸的缝隙中塞进了许多小的油灯,从上往下照着亮光。
我靠着仅剩的一点求生意识勉强支撑自己站立起来,我不知道哪里是出口,除了前进似乎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我穿行于断壁残垣之中,却至始至终见不到一人,难道我就这样在这无人知晓的地下度过余生?与其毫无尊严的苟且活着,我宁愿马上了断生命,当时我这样想着。
后来,我无意间闯入一个地方,在那里,仿佛古代遗迹的石岩形成一道道奇特建筑,就在那个地方,地面上竟躺着一具具勉强看得出是人的残骸,正是方才还在林间“跳舞”的威马斯的仆人们。
这些人有的失去了半张脸,有的身体千疮百孔,有的眼睛被挖出,只剩下黑洞洞棕黄色的眼窝。他们上半身被火烧的面部全非血,腥味与焦糊味充斥在空气中,相同的是,他们都被反绑了起来,脖子被割开,后脑被残忍的敲出一个大洞,大脑,好像没有了……
一瞬间,理性消失,我惨叫着往一个方向跑,一心只想离开那块惊悚之地。
却没想到是从一个地狱逃向另一个地狱而已。
就在我快速穿过一条黑色的通道后,眼前出现了一片顶部呈拱形、下面成梯形的空间。空间的正中间燃起巨大的篝火,篝火前方是一个岩石打造的祭坛,被十几个同样为岩石打造的柱子环绕。
我定睛一看,每一根柱子上方都倒吊着失踪的那是几个孩子的……那是干尸,是木乃伊——土黄色的皮肤,闭紧的双眼,微微张开的嘴中露出肮脏的牙齿。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威马斯他们使用何种手法才能将尸体在短时间内制成干尸。
我没有躲起来,即使是躲藏也是于事无补,因为身着一身精致裁剪西装的威马斯早已发觉我的行踪。他望着我蹲坐的方向微微的冷笑一下,似乎是在邀请我观看接下来要上演的情景。
在一声声沉闷的挣扎声中,艾瑟尔博士、米歇尔先生和沃克先生拖着一名浑身是伤的男人来到祭坛前。男人张着大嘴,从嘴角留下的鲜血和口中的血肉模糊证明他们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