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在耳边的声音压得很低，微哑，就像是在跟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呢喃。

宫千暮眼睫轻颤。

“上次能回来，是因为我随身携带了字条，还在向姑娘的那套衣服里给她留了信，我跟她协力才置换成功的。这次回来，实属阴差阳错，我穿着宫女服去庙里见母亲，没想到宫女服竟跟向姑娘身上的衣服等值......”

钦博言闻言，缓缓放开她，让她与他面对着面，他凝进她的眼。

“你的意思，上次是你心甘情愿回来，这次你不愿意，是被动回来的？”

“嗯，毕竟皇后之位摆在那里，没人会舍弃这份泼天的荣华富贵吧。”

钦博言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

宫千暮以为他又要说什么难听的话，却又见他忽的唇角一勾，低低笑了。

不同于平时的那种冷笑，是很温润的那种，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更明显的，是她清楚地看到几分自嘲的意味。

自嘲？

宫千暮怔愣。

他再度将她拥进怀中，轻轻的、却又紧紧的。

“对不起，那天我气昏了头，才口不择言，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这些天他也静心想了想，那天他其实是吃醋了、嫉妒了，才会说出那些过分的话来。

向青柠这次交换之前，也给他发了邮件，将月下影发给她的改过之后的那部分剧本转发给了他。

刚才回来的路上，他已大概挑着宫千暮的部分看了。

“对不起，是我嘴贱。”他再次道歉。

宫千暮微微抿了唇瓣。

犹豫了一下，也缓缓伸出手，将他轻轻抱住。

她这次穿回去，跟向青柠一起经历了很多，她也从向青柠和步封黎身上学到了很多，譬如，勇敢，譬如，珍惜。

当然，前提是要双向的奔赴，而不是她一厢情愿。

所以，她才先要确定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