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刚好回来听到了:“娘娘既然不喜欢,干嘛还跟她浪费唇舌?”这杨氏的小心思还真是一出一出的,德妃那行不通,就打上她们翠微宫的主意了。
“看着蠢货自以为聪明的表演,本宫心里乐呵,”丽妃说得很直白:“真当本宫跟她一样蠢,”说到蠢,丽妃就有了一丝迟疑:“嬷嬷你说杨氏这么蠢,她生养的孩子不会也会跟她一样蠢吧?”
常嬷嬷一听就有些乐了:“就算再蠢也是皇上的孩子,估计也蠢不到哪里去,不过这杨氏心思可不浅,挑拨离间的很是在行。”
丽妃撅着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说的也没错,昭阳宫是很热闹,本宫也不喜欢昭阳宫那位,不过现在还不是下手之机,本宫暂时先忍着。”真是好美的一双手,丽妃每每看着她的这双手就很得意。
这边翠微宫里在说着昭阳宫,反之昭阳宫里的主仆三个这会也在谈论着翠微宫。
“娘娘,杨淑仪刚刚去了翠微宫,出来的时候面上还有些笑意,”竹云最近一直盯着翠微宫,她可知道丽妃不是个好相与的。
“娘娘,杨淑仪肯定又打什么坏主意,您说她怎么就不能安生一点呢?”竹雨深锁着眉头,真是佩服死这些人的好精神了,一天到晚尽是没事找事儿。
沈玉珺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本宫记得杨氏肚子也有六个月了吧,还有三个多月就要临盆了,她竟然还有心思到处走动。看来德妃说的没错了,翠微宫那位是盯上杨氏了。现在杨氏自己送上门去,日后要是有什么闪失就只能怪她自己了。”
说到这个竹雨就有些想法了,自从得知丽妃腹中并非皇上的孩子,她一刻就没消停过:“娘娘,您说丽妃会生下这个孩子吗?”
沈玉珺也想过这一点,但她有些地方还想不通,这会竹雨提了,她自然要问一嘴:“你什么意思?”
“这只是奴婢自己琢磨的,奴婢觉得丽妃这胎就算不是皇上的孩子,但丽妃也不傻啊,私通,混肴皇室血脉,这可都是大罪,”竹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奴婢觉得丽妃不敢私通。”皇上的性子,她们可都见识过,就拿她自己来说,自从皇上知道她给她家主子调理身子,她可是吓得一直都躲着,直到她家主子怀了皇嗣,她才敢露面。
沈玉珺也想过,面露不解:“那丽妃总不能买通太医吧?”太医要是这么好买通,宫里岂不是要乱套?
竹云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难道丽妃还能自己怀孕?那不是成仙了。”
竹雨一听这话,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转头看向竹云笑着说:“有这种可能。”
沈玉珺跟竹云都愣住了,瞪着竹雨,异口同声的说:“啊?”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事,那还要男人干什么?
竹雨见这状况赶忙解释:“奴婢只是听说过,这是一种假孕。”
沈玉珺听她这样说才吐了一口气:“你说清楚。”
竹雨想了想:“这样说吧,其实最早那种药是拿来助孕的,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变成了假孕药?奴婢也只是在咱们沈家书房的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当时只是当个故事看。竹云不提那一嘴,奴婢还想不起来。”
沈玉珺还是有些疑惑:“真的有这种药?”如果真有这种药,那之前她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就都能想通了。
竹雨也不敢肯定:“应该有,不过奴婢记得,”她眼睛上瞟,努力回忆着:“那种药造成的假孕现象好像最多只能支撑四个月,其他的奴婢再想想。”她当时怎么就不多看几眼呢?
沈玉珺坐在榻上,低头沉思着:“如果真的是那个药,丽妃现在的胎已经两个月了,也就是说最多两个月,丽妃肯定会找机会落了它。”
“娘娘,那丽妃盯上杨淑仪就可以解释了,”竹云说到。
“不对,”沈玉珺随手捏了一颗核桃仁放在嘴里嚼着:“要说丽妃想要落胎,那前几天皇上不在宫里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趁乱落了?这样就一点都不招人眼,也不引人怀疑,皇上回来就算是想要查,也不会那么容易。”
“不会是还想要拉个垫背的吧?”竹云瞪大眼睛说,她感觉她今天脑子转得挺快的。
沈玉珺看了竹云一眼:“应该是的,丽妃这胎怀了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原本应该升的位份,也因为皇上的一个许诺就没了,这叫她怎么甘心?”她现在想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故意这么做的?
“那现在咱们就好列列丽妃的仇人了,”竹雨接话道。
说到这,主仆三个面色都有些不好,要论到丽妃的仇人,好像沈玉珺就算是其中一个,还是正热乎的。
沈玉珺叹了口气:“好在皇后免了最近的请安,不然本宫估计又要装病了。”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竹云还是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行事,她也好有个准备。
沈玉珺有些有气无力的倚到软枕上:“先离着翠微宫跑吧,暂时咱们只能防备着。”丽妃可不是杨氏。
萱若阁里,柳淑容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床顶:“杨书嬅的肚子已经六个月了?”
守在床边的白梅面色也很是憔悴:“是啊,还有不到四个月就临盆了。”
“还有三个多月,”柳淑容也不再躺着了,在白梅的服侍下起身了。她来到妆奁前,打开首饰盒子,把里面的首饰都给倒了出来,单单拿着那个不起眼的漆木盒子在手里摆弄。
“咔嚓”
盒子底部开了,没想到那个盒子的底部竟有个小小的隔层。
柳淑容从里面拿出了几张银票,递给白梅:“拿去打通关系,我要亲自动手。”那个贱人不是会买通她身边的人吗?她一个京中小官吏家的女儿能有多少银票,能跟她比吗?
白梅接过银票,一数竟有两万两之多:“小主,这……”
“这是我进京的时候,我爹给的,就还剩这么多了,反正日后我也用不着了,”柳淑容坐在妆奁前,看着镜子中的她,面色蜡黄,就连昔日的粉嫩红唇都变得乌紫。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就算是我的报应,也轮不到杨氏那个贱人下手。皇上要杀要剐,我任命,但杨氏她算个什么东西?”
乾元殿,景帝这会正坐在龙椅上听着暗隐的回禀。过了几息的功夫,景帝才出声:“你是说太后最多只能撑一年?”
“是”
景帝微微锁了下眉心:“朕知道了,良王的青龙玉佩有下落了吗?”当初抄检孙家,就差挖地三尺,但还是没有找到那块青龙玉佩。
“回皇上的话,还没有下落,”暗隐想到近日的一些发现,心里有些不喜:“不过近一个月京城有青龙卫出没的痕迹。”
景帝闻言,嘴角一勾,脸上的笑意就起了:“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
青龙卫可是皇家的一支暗卫,当年良王甚得高祖皇帝的喜爱,在良王弱冠之年,高祖皇帝就把那支暗卫赐给了他。良王随身携带的青龙玉佩就是那支暗卫的联络信物。自良王被屠之后,那块青龙玉佩也就下落不明了。景帝最忌讳的就是不受掌控的东西,青龙卫就是其中之一。
景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暗隐面前:“青龙卫有出没,那就是说有人在用青龙玉佩,这是好事。太后那边有叶贵嫔,你可以不用再跟了。朕要你亲自盯紧青龙卫。”
“是,”说完一阵清风之后,殿中就只有景帝一人了。
景帝背着双手来到正大光明牌匾之下,看着悬挂着的那块牌匾,眼里都是冷漠:“良王,朕的好皇叔,你可真叫朕头疼。不过不急,慢慢来,你在宫里埋的暗子,朕会把她找出来的。”
路公公轻手轻脚地进了乾元殿,看皇上又在看那块牌匾,就知道皇上心情不好,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皇上,奴才有事要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