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丘之貉…”他结结巴巴说道。
“不是,前边。”周老爷瞪眼道。
“程二老爷敢抢,程大老爷怎么就不敢抢?”小厮忙又说道。
周老爷一拍手。
“对,对,原来如此!”他恍然说道,“程二老爷是先抢,他如今来抢,是抢程二老爷,而不是抢娇娇儿的,相反,说不定这老小子还是要抢了还给娇娇儿!”
说着站起身来,越想越明白。
“没错,没错,程二郎奸诈,仗着孝道压制娇娇儿,别人不能说话,程大郎能啊。”他说道,一面说一面抚掌叫好,“好个程大郎,吃过一次亏,真是聪明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旁的小厮也明白了,不忘讨好,“但老爷您还是比他聪明,你看娘子如今可是在咱们家住的好好的。”
周老爷点点头,点头完了又皱眉,怎么听这话夸的有些别扭?
“行了,别废话了,快叫上人去程家。”他说道,一面伸手唤婢女更衣,“程大老爷来了,作为亲家怎么也得去拜访一下。”
周夫人正在这时候进门,听到了这句话吓了一跳。
“老爷你没事吧?”她问道。
什么时候程家的人来了周老爷会去拜访?不追着打一顿就是好的了。
“没事没事,再去晚了就可惜了。”周老爷说道,一面急惶惶的迈步出门,“快点,多带些人,拿上家伙…”
既然程大唱了开唱,他怎么也得赶上去敲锣,好处不能都让程大郎一个人占了。
看着周老爷带着人打家劫舍一般去了,周夫人一头雾水,叫过小厮仆从来问,听明白了不由乍舌。
“当初还记得程家引以为傲的不二程,没想到如今家也快分了,人也生分了,连脸皮都不要了,上公堂打官司兄弟斗殴。”周夫人喃喃说道。
“财帛动人心嘛。”仆妇说道。
周夫人摇头。
财帛?
财帛可不一定都能动人心,比如现在如果把那女子的产业都捧到自己面前,送给自己,自己也不会觉得欢喜,反而是惊骇。
“动了程大老爷心的可不是那女子的财帛。”她说道,“而是那女子。”
也只有那程二夫妇,仗着自己是其生身父母,看不清那女子是如何的凶神恶煞。
“不过不急,他们很快就能看清楚了。”她说道。
说到这里合手念佛一刻,平稳了因为又想到那女子而惊乱的心。
“她…在做什么?”她低声问。
她是谁,不提名字仆妇反而明白,在这个家里,也只有这个女子是独一无二能享用“她”这个泛称。
“在待客。”仆妇亦是低声说道,“秦家十三郎来了。”
“秦家十三郎啊。”周夫人嘀咕,“人家都这么上心有意的,就赶快嫁了吧。”
说到这里又想到什么。
“六郎呢?”
仆妇讪讪一笑。
“自然,也在。”她说道。
“外边热闹什么?”
周六郎皱眉问道。
“说是程家大老爷来了,老爷带人去拜访了。”小厮说道。
程家大老爷来了,带人去拜访?去拜访为什么要带人?一般不都是打架闹事才带人的吗?
这话外人听着别扭,周六郎倒是习惯的很。
他们家以前拜访程家的人,的确是带着人去打架。
这是小事不用理会,他收回视线,转向秦十三郎。
“我看你就不用白费口舌了,那高小官人根本就不会听。”他说道,“他就认准了他丢了脸,受了羞辱,不报决不罢休,你越说好话,他就越理直气壮。”
秦十三郎笑了。
“那也没什么坏处。”他说道,又看程娇娘,“至少比让他认为娘子你理直气壮要好。”
程娇娘微微一笑。
“都一样。”她说道。
都一样,无所谓。
秦十三郎摇头。
“这次不一样。”他说道,“高家不一样。”
跟刘校理,跟冯林,都不一样,以前的那些人都可以统称为官,但现在的高家,除了官,还是贵戚,冯林等人是皇家的臣,而高家则是皇家的亲。
这亲怎么也比臣要多一分感情多一分亲近。
周六郎哼了声。
“不就是仗着平王。”他说道,“要是没有平王,他们高家也没这么嚣张。”
秦十三郎皱眉要说话,那边程娇娘先开口了。
“平王吗?”她说道。
简简单单三个字,似是问话,更似是复述周六郎的话,她的声音也平淡柔和,但不知为何,这三个字传入耳内,秦十三郎竟然觉得心猛地一紧。
平王吗?
不就是仗着平王,要是没有平王,他们高家也没这么嚣张?
是因为依仗平王高家才如此得势吗?
那,如果没了平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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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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