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顺变。”很多都对陆祯这么说。
陆祯默默地点了点头,可在工作人员推着去火化遗体的时候,陆祯心里真的疼了一下。
不知道那次殷夏参加我的葬礼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个感觉,或许不能有吧,陆祯在心里揣测着。
在下葬骨灰的时候,陆祯看着殷夏的墓碑,整个人都愣住了,上面竟然只刻了殷夏的名字,身份什么的都没有提及。
陆祯立刻叫停,工作人员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秉文也过来拉着陆祯:“你这是干什么呀,下葬骨灰可是要赶吉时的,耽误不成。”
“我不迷信那些。”陆祯反驳道。
秉文也不反驳,可这都是陆震涛订好了的,但怎么跟陆祯解释他都不听,执意要换另外一块墓碑,重新刻字。
重新刻字?
这倒是让所有观礼的人都有些诧异,虽然墓碑是看起来简陋了一点,但都已经订好了,还从来没听说过有现场更换墓碑的。
“为什么要更换墓碑?”陆震涛知道这些人中就陆祯最心痛了,也没有当场责问,只是压低了声音说道。
陆祯道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那就是他和殷夏已经领了结婚证,虽然没有办酒席,可在法律上已经是合法夫妻了。
言外之意,殷夏的墓碑上应该写上陆祯之妻的名头,然后再写上殷夏的名字,出生年月卒于何日也应该写清楚了。
这话一出,全场哑然。
最后还是秉文先反应过来,急忙拽了一下陆祯的胳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俩什么时候领证的?”
陆祯看了一下手机,约摸那都是二十天之前的事情了,就说了当时大概的经过。
见他说得有板有眼,秉文和陆震涛对视了一眼,陆震涛就要当场发作,秉文强按住他的脾气,答应陆祯换墓碑的要求。
不过更换墓碑不可能当时就完成刻字,而且刻字的具体要求陆祯也没提出来,今天下葬的仪式就到此为止,陆祯也将殷夏的骨灰带回了家。
在超市的办公室里,关着门,可陆祯就坐在椅子上,同时面对陆震涛和秉文两个人的说教,这倒还是头一次。
“这么大的事情你到那个时候才说?!”陆震涛之前觉得他能够去殷夏是福气,可殷夏都已经死了,结婚的事情才说出来,而且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
陆祯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谁知道结婚的事情一直都没有人知道,就连本体陆祯都不曾知道过。
见陆祯沉默,陆震涛觉得他现在特别有主意,登时就火冒三丈,想要给陆祯来一巴掌出出气,却被秉文给拦下来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结婚证都已经在殷夏的遗物中找到了,你提的那些要求确实应该,而且我和你爸对墓碑的刻字也有点草率,你就别生我们气了。”秉文耐心地解释道。
陆祯没有因为这个生气,一开始要求换墓碑的确是因为生气,后来才发现他们并不知道结婚的事情。
陆震涛冷哼了一声:“好啊陆祯,那么大的事情不和我们商量一下,你真是长大了啊,挺有主意的啊。”
“我怎么了我?”陆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针对他。
陆震涛登时就冒火了,指着陆祯的鼻尖说道:“你年纪轻轻就从单身变成了丧偶,你以后找对象都麻烦。”
“我非她不娶!”陆祯也不知道是情急还是什么,竟然直接将这话脱口而出。
反了你了,陆震涛直接一巴掌就挥了上去。
啪的一声,陆祯整个人都向旁边斜了一下,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同时也吓得秉文大叫了一声,赶紧拦住了陆震涛。
秉文喊来李叔将陆震涛给劝了出去,这才对捂着脸的陆祯说道:“你爸这个人就执拗,执拗的人往往控制欲都比较强,他总是希望你按照他想的那样生活,也是为了你好,你别怪他。”
“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来教育我,我长大了,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自己知道。”陆祯捂着脸,一摔门就出去了。
站在天台上,陆祯看着楼下,凉风一吹突然意识到了不妥。
我怎么一下子好像融入到了这个‘现状’当中,竟然真的把自己定位成了本体陆祯,任何事情都感同身受似的。
陆祯收拾了一下情绪,觉得自己还是尽量不要那么‘投入’比较好。
就在这个时候,陆祯听到后面有动静,紧接着就有人喊了一声:“喂!”